了,不是轻巧轻松,而是轻飘飘的,仿佛云雾,带着虚妄而不实的感觉,像镜花水月,看似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尘缘”
好像是正应了它富有禅机的名字,将唐绫这位好似随时能羽化飞升的仙拴住拽进了尘世间,困着。
而尘缘一解,他便能御风而行了。
祁霄微微偏了偏头,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唐公子客气。”
“王爷气色不错,想来昨夜睡得极好。”
祁霄嘿嘿干笑了两声,他们二人面对面着实尴尬,根本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扭头回房间里去又太过刻意,仿佛是他怕了唐绫。
唐绫扶着栏杆,眺望北面,轻声说:“我曾经读过一本古籍,叫山川志,记录了百年前八国各地的风物,其中有一篇提及陈山上白桦树林,秋时叶黄似霞、冬时皑皑若雪,不知今日我们路上能否瞧得见?”
百年前八国之乱,陈国始祖皇帝就是在陈山上胜了生死一战,而得以建国,是以定国号为陈。
陈山就在启淮通往元京的路上,不过官道在山脚下,他们不用翻山越岭。
祁霄低眉一笑:“我从未见过那样的风貌,也未读过山川志,让唐公子见笑。”
祁霄的生日在五月春时,他十周岁生日刚过就被封王送出元京,那时候他虽是个孩子,却什么都明白,知道或许终此一生都没有再回来的可能,哪里有心思看一看沿途风景?就算有,那时的白桦树林还是枝上新芽稀疏零碎,又何来美景?
而在他十岁之前,他生在皇宫大内,长在皇宫大内,连宫墙都没越出过两道,更不可能有机会来陈山瞧风景了。
这样一想,他短短的人生里,前一半是囚徒,后一半是流徙。
既可怜又可笑。
“今次或许能瞧见吧。”
唐绫笑说,“我听馆丞说,能瞧见的。”
祁霄看了眼唐绫,又顺着他的目光往出去,被楼阁檐瓦遮蔽的远处,好像正是那片白桦树林。
“或许吧。”
祁霄低低应了一声,旋身整备回去,他原本心情不错,真难为唐绫三两句话竟能让他心里的积郁像涨潮似得往外冒,唐绫实在像是故意给他找不愉快似得。
在雍城时,难道不是祁霄每每一句话堵得唐绫憋闷吗?如今是报复呢。
“王爷。”
唐绫喊住祁霄,又恭恭敬敬地抬手弓背揖下去。
“做什么?”
唐绫顿了顿才缓缓直起身,浅浅一笑:“大恩不言谢。
来日必有还报。”
祁霄一挑眉:“行吧,记得还命来。”
说罢祁霄头也不回的走了,却听身后传了一个清淡的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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