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壮的人在暗处招招手,一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离开。
桑叶在车厢里龇龇牙,动动手脚,小本本上,又给这些人记上了一笔,竟然敢扔她,等着。
环视了一圈狭小封闭的小车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还有一股难言的气味,到处冷冰冰的,比冰坨子更冰人。
桑叶撇撇嘴,真缺德,这么冷的天,也没说弄床被子,他们好歹也是可以卖钱的货不是。
用脚踹了踹车厢门,可以踹开,这会倒是不用。
转身蹭到车门处,眯着一只眼睛从缝隙里往外瞅。
这地她来过,是一条穿插在山林间去往县城的小路,平时没什么人走动,杂草丛生,难怪这么颠,肺都快给她颠出来了。
也不知道她爹有没有来找她。
想到桑大壮最近看她的眼神,桑叶有些委屈难受,还有些自责。
老成的叹了口气,在身上摸了半晌,脱了一只袜子下来扔外面。
她坚信,爹虽然生她的气,但不会不管她的。
扔完袜子,往里退了两步,摊开手脚躺下了,也不知道这群缺德鬼带他们去哪。
车子离开后三分钟,有一辆货车经过。
瞧见袜子停了一瞬,捡了袜子又继续跟。
瘦猴捏着鼻子把袜子递给桑大壮,嫌弃得不行:“壮哥,你也说说咱闺女,好歹是个女娃,袜子常换洗啊,这味,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都冲。”
桑大壮好似没听到,单手撑在车窗上,看着后退的山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瘦猴耸耸肩,把臭袜子塞在椅子底下,拍拍前边开车的兄弟:“跟紧点,别跟丢了。”
“放心猴哥,就这一条路,丢不了。”
货车摇摇晃晃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在桑叶要睡着的时候,停了下。
桑叶眼皮子跳了跳,听着车厢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他们几个孩子,又跟货物似得被拎了下去,然后被扔进了一个又黑又冷的地窖。
头顶,厚重的铁板哐当一声盖上了,地窖越发黑沉,里面早就关了些孩子,铁板一关上,那些孩子就开始呜呜低哭。
桑叶摸索着站起来,伸手探了探头顶的铁板,还差大半截才能碰到。
梯子被收走了,即便打开铁板,他们也出不去。
又到地窖边缘摸了摸,地窖是个大肚的瓶子状,踩着边缘爬上去的可能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