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說一次。”
江北馳斂著一雙多情眸子,哄著她說,“再說一次,記得加上房東名字才有誠意。”
裴淺海一怔,耳根隱隱發燙。
不知道為什麼,這比告白還讓人腦羞,可是他一臉擺著不說就不讓人走的架勢,裴淺海不得已,正打算要就範,竟又聽他拖腔拉調得寸進尺要求,“還有啊,祝福得看著人眼睛說話才有禮貌,知道嗎?裴同學。”
這!
簡!
直!
太!
超!
過了!
裴淺海隱隱退後一步,想警告他別太過分,卻撞見那雙被鏡片遮擋的修長眸子裡,目光如水,神色微動,喉結隱隱上下起伏,仿佛也在期待什麼。
心口一顫,隱隱有什麼模糊的念頭一掃而過。
裴淺海握緊膝蓋上的拳頭,定住心神,嗓音卻因為緊張而被不自覺被壓低,帶著微沙的質感,婉轉低柔,“江北馳,生日快樂。”
柔軟的嗓音滑過他的心尖,那一刻,江北馳確定了他此生的快樂就在眼前。
他輕笑出聲。
不再輕挑。
“謝謝妳裴同學,我的快樂分妳一半。”
……
結果午飯時間還沒到,江北馳就讓醫院的電話給喊走。
裴淺海整個人卻還不在狀況裡。
抱著平板呆坐在沙發上,
他的快樂,怎麼就分她了。
而且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帶給他丁點快樂。
年末時刻,資深的醫生們都要嘛排休要嘛請假出去玩,江北馳這一忙,直接被關在醫院四天走不了。
當時她厚著臉皮來承租時,江北馳只要求了不能夜不歸宿,如果有,得提早兩天提出。
但她也不是玩家,永遠都是窩在家裡的時間多,倒是他,夜裡值班不能回來時,準時晚上九點就會發條訊息讓她記得上大門鎖鏈。
他們沒有給彼此傳訊息的習慣,偶爾有,也是公事公辦,這次江北馳四天沒回來,她四個晚上睜著眼睛沒睡著,直到二十八號傍晚下起大雨,江北馳給了她消息——
【沒帶雨傘,來醫院接我。
】
又是大爺一樣的口氣,裴淺海嘆氣,還是認命去櫃子裡取傘。
誰叫她欠他呢。
醫院前的長廊站了不少人等著躲雨,江北馳碩長身影就站在那,挺拔亮眼,走過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身上還是那件白帽T,單肩挎著黑色背包,投來的眼神看得出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