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去,皇后这病,要好也难。
可这心病,哪里能随便就去了的?
李贵妃一向低调,衣着也不似司徒贵妃那样张扬。
也不知是否为了避讳,她并没有穿金红色的朝服,而只着一件月白色的云锦宫装。
因是怕冷,外面还罩着件猩猩红的斗篷,倒是添了两分艳色,算是衬出了一点除夕夜的喜气。
皇子们也渐次进来,在这种场合,只有正妃才能被允许带进殿来。
五皇子只纳了两位侧妃,因此孤身一人。
身旁的哥哥们,倒都是俪影双双。
秦可儿看着三皇子进来,在他的位置上落座。
在朝廷上,他如今算得上是诸皇子之首。
但在家宴上,却依着年岁排。
废太子——如今都改口叫大皇子——仍座在那席的上首,因二皇子还在南疆总督军事,皇甫敬轩便笑着坐了次席。
殷采幽始终低眉敛目,跟在一脸英气的三皇子身边,竟奇异的和谐。
这份和谐,让秦可儿甚是觉得刺目,赶忙把目光调开。
雅玛跟着四皇子进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瞟向了秦可儿,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秦可儿也含笑还礼,端坐不动。
雅玛似乎想跑上来打个招呼,却被四皇子扯过了手。
看着两人的亲昵,秦可儿很替雅玛高兴。
四皇子只纳了两名侧妃,听说也不大受宠,倒是和雅玛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这丫头,倒是个有福气的。
幸好五皇子当时使了个心计,若是她看中了五皇子,日子可不得这么逍遥。
秦可儿很想对雅玛做个鬼脸,可如今却仿佛不好意思做出来了。
看着身上粉红色的淑妃服饰,原本是应该织金线的,但秦可儿总觉得不管明织还是暗绢,都有些触目惊心,便让绿仪仍旧拆了。
料子也不甚好,只是普通的细棉布,在一群云锦杭绸中更显得有些寒酸。
连太后见了,都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淑妃,怎么连细棉布都穿出来了,难道皇上克扣了你的俸禄不成?”
秦可儿笑道:“那倒不是,臣妾往常又不花用什么,皇上也日常有赏。
只是念着如今前方将士缺衣少食,才把金线拆了。
杭绸虽有几匹,但臣妾想着折成银子,换成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