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瞟了眼二公主,却见纯阳咬了咬唇,也一脸紧张,说道:“啊,镯子……我、我找找。”
翻了几个箱子,自然是没找着的,纯阳紧张地绞着手,眼睛不敢看孔宫正,也不敢看安阳,声音有些抖地说道:“怎么没了呢?该不是、该不是……被谁拿去了吧?”
“被谁拿去了?”
安阳提高了声音,“这怎么可能呢?二姐姐,这可是你的嫁妆,平日里都是谁看着的?怎能轻易被人拿去呢?你府上招了贼吗?这可不成!
得通知府衙来查查才行!”
这话一说出口,屋里侍候着的宫人都白了脸色,偷窃之罪可大可小,偷寻常人家的东西或许赔了东西关几日就成,可偷公主府里的东西,这罪名可就大了。
“要不然我回宫跟父皇说一声,让他下旨让府衙彻查吧。”
“四妹妹……”
眼见着安阳就要走,纯阳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心里说不出地矛盾,若是真让府衙的人来查了,事儿可就闹大了,那镯子说来其实是她给孔宫正的,她实在不忍心她被问罪,可若是不如此,想到她日后依旧会拦在她和驸马之间,她心里也是难受的。
这两头为难,可如何是好?
“奴婢斗胆,公主问的可是那对镶金竹节纹的翠玉镯子?”
这时候,孔宫正开了口,额上却已见了汗,脸上却还维持着镇定,她笑着对纯阳道,“前几日公主将那镯子赏给奴婢了,可还记得?”
纯阳愣了愣,终究还是点了头:“对,瞧我这记性,是我赏给宫正了,四妹妹,是我忘了。”
“二姐姐!”
安阳一跺脚,心里别提有多气,这纯阳怎么就心肠这么软呢?怪不得被人欺负。
那个孔宫正分明就是个贪财不知悔改的,方才她若是说那镯子是二姐姐忘记了,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然后去找了来倒也罢了,可她却说那镯子是二姐姐赏赐的,摆明了既不想被罚,又想贪着东西,这样的人,不给她个教训怎么行!
难道要她日后继续欺负纯阳?和自己的丈夫见个面都那么麻烦,纯阳得多可怜啊?
“二姐姐不是说陪嫁不能随便动么?怎么又说赏给宫正了呢?”
安阳生气地道,“自己的东西赏没赏人都能忘了?依我看,还是让人来查查吧。”
“四妹妹,真是我记错了,让人查了也是白查,何必惊动父皇惊动府衙呢?”
纯阳咬着唇,这事儿今天这么一闹,即便没派人来查,孔宫正也该知道收敛了吧?她今儿替宫正说话,宫正或许会记念她的情分,只要她以后不阻着自己和驸马见面就成。
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宫正既不用受处罚,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安阳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气孔宫正还是气纯阳了,原本说好的事儿,现在又变了卦。
她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在这忙活了一阵子,又是出主意又是演戏的,结果碰了这么个结局,没面子不说,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说道:“那好吧,我不去跟父皇说了,也不用府衙的人来了。
不过二姐姐这府里事儿还是交给内侍府来查查吧,反正这里都是宫里的人,让内侍府来看看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