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端云对云风说道:“本王与安泰虽要回北关,然而皇上身边一人都不留下本王当真有些不放心。
有你在朝上,自然能帮着他,也叫他多个可以信任的心腹。”
云风依旧笑得闲适,说道:“王爷怎么婆妈起来了?此事我自然心中有数。”
说罢,便一碗酒灌了下去。
安泰哈哈笑道:“瞧你这副熊样!
不就是分离么?男子汉大丈夫,打仗流血不怕!
还怕这个?咱们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来来!
喝酒!”
他笑得最豪爽,喝得也最多,最后直拿酒坛子往嘴里灌。
诸葛端云最安静,最后却看了云风一眼,说道:“绫儿等了你这么多年,可要好好珍惜。”
云风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够了笑道:“王爷今夜真的婆妈起来了!”
说罢,一把揪过安泰来,摇摇晃晃地笑问道,“我曾发誓,这辈子王爷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兄弟,你说,我为了她都放弃跟着王爷回北关了,十几年不曾分开的兄弟这便要分离了。
你说!
我算不算珍惜她?”
“算!
算!”
安泰喝得都大了舌头,连连点头,脑袋有千斤重。
诸葛端云见势再不言语,只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而这时屋里,三个女人都已经哭湿了几条帕子,宁阳带着鼻音把将新婚的贺礼和未来孩儿的长寿锁都交给了诸葛绫,说道:“别嫌礼轻,等你大婚那日我自会叫人送你一份大礼。
等孩子出世的时候,记得写信来北关,我定然亲手做了小衣裳送他!”
诸葛绫红着眼接了过来,说道:“皇婶放心吧,咱们不会几十年不见的。
皇兄他也舍不得皇叔,说不定过个几年便把他召回来住些日子,咱们还是能再见的。”
“长公主若能这样想最好。”
月桂说道,“男人们怕是与我们想得一样。
不过是暂时分居两地,又非生离死别,如此道别,可真要哭死个人了。”
宁阳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月桂说得有道理,能笑着离别也别哭着。
有句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纵使不舍,四月初二的日子也转眼便到了。
安泰带着妻子儿女乘着车马先去了帝都外,点齐了跟来的北关铁军,先行一步往北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