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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明明是占完了别人的便宜,还非得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惹人讨嫌!
木乔把眼眸垂下,只盯牢自己要的那个书匣。
霍梓文很是头疼的想了想,挑出几本沾染着墨迹的字帖,“我就拿这个吧,回去给弟弟描描字。
婶子您看要多少钱?”
书匣,书匣!
木乔又掐了他手心一把。
把她的小手甩开,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霍梓文最后才又似不经意的拿起一直被木乔牢牢盯着的书匣,“差点忘了,再加几个书匣吧。”
这一回,佟李氏又跟他磨起了嘴皮子,不过霍梓文似是终究少年心性,耐不住烦了,稍稍还了几句,就痛快的成交。
转头雇了辆板车,把东西全都拉上。
本还要买三个坛子赔给佟李氏,可她却又不要了,只是到了瓷器店,按新坛子问了价钱赔给她,才算完事。
路上有人,不方便说话。
等到把东西拖回家,一家子人又围上来看稀奇。
霍梓文没买什么花哨的家俱,挑了一张绣架,一个熏笼等家里要用的东西。
东西虽是旧的,但价钱却比新的便宜太多了。
况又实用,一家人都很满意。
甘婶当即就指着熏笼笑道,“往后有了这个,晚上阿三阿四坐上头读书写字就没那么冷了,比炉子强。”
“还是给你们做针线吧!
寒窗苦读,总是要吃点苦的。”
霍公亮也笑呵呵的跟过来左看右看,“这个熏笼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啊,打得好精致。”
木乔站在一旁,眼中隐有波光流动。
小时候,只因她给竹熏笼上的刺扎破手指头,哭了一回鼻子,爹爹就心疼得赶了几天几夜的工,给她打制了这个圆形八宝菊花熏笼。
上面的每一根铁条都给细细打磨得没有半分棱角,焊接得圆润妥贴,陪伴了她十几年。
却因那黑乎乎的样子不大讨喜,给那男人嫌弃,束之高阁。
木乔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无情,只为了他的不喜欢就将爹爹亲手打制的东西随意抛弃了呢?或许,那时的自己也隐隐开始嫌弃它了吧?
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难过的转过身去,却正好对上了霍梓文若有所思的目光。
挑一挑眉,他先自往外走了。
木乔收拾心情跟上,进了他的房间后,回手就关上了门。
摊开小小的手掌,目光落在桌上的书匣上,“给我。”
霍梓文不答,只是拿出小刀,当着她的面把书匣拆开,那夹层里瞬间滚出数十颗明珠宝石,灼灼光华,耀眼夺目。
扫过一眼,并不算太惊讶,“你的东西呢?”
木乔不答,上前了一步,仍是只有那两个字,“给我。”
霍梓文清亮的眼眸微闪了一下,“我们可是说好的,东西到手,得任我挑一样。”
木乔从怀里取出一块黑乎乎还带着酸菜味儿的石头扔过去,“这里藏着二两黄金,送你了。”
可是对面的少年接过那石头,却玩味的上下抛着,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