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身微微倾斜了一个角度,闫亦心几大口就吸到了杯底。
“还要吗?”
严绾不假思索地把自己刚喝了一口的杯子,递到了他的唇畔,又急忙缩了回来,“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已经喝了一口。”
“你有传染病?”
闫亦心问。
“当然没有!”
她不过是重新活过了一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再健康不过。
“那你喝过了有什么关系?”
闫亦心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不等于是……严绾记得同学们管这叫做“间接接吻”
的……
但是,闫亦心的神情那么坦然,似乎这真的没有什么,倒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
他就连喝饮料的时候,都有着一种温和的气蕴,疏朗的日光从繁茂的枝叶间落下来,仿佛他的人,都带着一点绿意似的。
往事缤纷,如春日的杏花微雨,洒在心田上。
严绾静静地伫立着,那些过去的事,却已经不堪回忆。
“我把你的份都喝了,你再去买一杯吧!”
闫亦心看着又一次见底的杯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不用,我不渴呢!”
严绾满不在乎,“我刚才看你的唇有点干,才去买饮料的。
我们同学都说我是骆驼型的,爬到山顶上,都可以不吃不喝。”
“是吗?”
闫亦心失笑,“然后呢?下山以后拼命地吃拼命地喝?”
严绾不好意思地点着头笑:“是啊,山上的矿泉水,一瓶要卖十块钱。
到了山脚下,只要两块钱。
如果再熬一会儿,到超市,那就只剩下一块钱了。”
闫亦心动容地问:“你的家境,不很好吗?”
严绾有点出神:“嗯,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似乎很富裕的,住的是那种大大的房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搬到了现在的那户小房子,到母亲去世前才刚刚还清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