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老爹摆了摆手,这才略带嗔怪地问道:“张姑娘,你……你怎弄得如此模样?”
章清亭还奇怪呢!
心说你没事带你爹来做什么?
可瞧见旁边还站着不少仆役,手里捧着礼物。
张家四口,除了张小蝶都在院中站成一排,脸上那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反正都是僵硬之极的局促在那里。
蓦地,章大小姐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微乎可微的可能性!
她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她:快解释!
快好好解释解释!
展现出你应有的气质水平来!
无奈一下子气血翻腾,心里还是千头万绪,怎么也张不开嘴。
章清亭越是着急就越平静不下来,方才是跑出一身大汗淋漓,此刻却又是冷汗下来了。
全然失去了平日的神采,木讷得就如同少见世面的村姑。
贺敬忠等了一会儿,见她说不出话来,眼神中的嫌弃之意更重。
略带责备地看了贺玉堂一眼,很是不解。
难道儿子昏了头?硬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吹成了天仙下凡,还要娶作平妻?
贺玉堂头上的汗也快下来了,他昨日回去之后,想了许久,章清亭拒绝做小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她的骨气倒让他又多了份敬重之意。
琢磨来琢磨去,他就琢磨出这么一样好主意。
古代律法好啊!
每个男子都可以娶一正妻两平妻。
若是娶章清亭做了平妻,既满足了她不愿做妾的要求,又达到了日后再娶正妻联姻的目的。
一举两得!
贺玉堂拿定了主意,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父母,应允了这门亲事,所以他才没空来看最后一场马吊大赛。
不过,贺敬忠也提出个条件,就是要亲自相看相看章清亭,要是真有儿子说的那么好,才能同意这门亲事。
贺玉堂满口答应,他以为凭借章清亭的聪颖与智慧,定能轻易博得父亲的欢心和肯定。
所以急急忙忙连招呼也没打就来了,可没想着,却遇上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
贺敬忠对章清亭的第一印象虽然不甚满意,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老于世故,没有急着下决定,仍是耐着性子,尽量和颜悦色地开了口,“你……”
“张蜻蜓!”
院外蓦地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暴喝,吓得众人吃了一惊。
章清亭回过头去,来的却是赵王氏。
她今儿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一群头绑红带,腰系红布,拿着锣鼓乐器的汉子。
赵王氏两手叉腰,双脚分八字站定,别看人家个子瘦小,但也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老虔婆来凑什么热闹?
章清亭当然不知,赵王氏的大儿子突然风寒加重,病情恶化得已经“奄奄一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