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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我尬笑得嘴角抽搐了几秒,侧过头去瞧梁仕沅,只见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附和,好像事外人:“主任,我就是那个前任”
。
这下好了,桌面上凌乱的人只剩下主任自己了,当然还有事后遭殃的我。
因为第二天,院内就传开了:我和那不知好歹的前任复合了。
我差点忘了,陈静是主任的亲侄女,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主任走后,梁仕沅执意要送我回家,他说冬天的夜,晚得早,多一个人聊聊天,夜路会变短。
但我觉得同他没有什么多余可聊的,毕竟当年不明所以,被分手的那个人是我。
和一个不知好歹伤我至深的前任谈感情,我没疯,还不至于没个男人就活不下去。
可我拗不过他,他率先抢了我留在座位上的通勤包,熟稔地斜挎在他的左肩,走在前面,丝毫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我只能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带路。
每年春节前后的夜晚是最冷的,从不下雪的海滨城市,此时街道两旁喜庆的红灯笼,也同样受寒风裹挟。
刚出餐厅,我冷得打了个寒颤,梁仕沅丝毫没有怜花惜玉之意,步伐走得极快,我还没缓过神来,便丢给我一个街边的热红薯。
"
捂手"
,他站在我正对面,见我杵在那边不为所动,便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将红薯丢到我的怀里,然后背过去身子,跟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路灯下正斜铺着他浅薄的影子,我静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惯性地踩在他若隐若现的影子上。
以前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夜晚,那时候我话很多,一路上都是我声音,他只是安静的听着。
像如今我一言不发,都是他在自言自语,甚是少见。
“那天唐突地去找你,不是为工作的事,是私事”
,他轻抬了下眼镜,寒风微微撑开了他的风衣,常年足不出户待在实验室的脸被映衬得格外白皙,“我听楠升说,他见过你,你很受欢迎,性格比起以前内敛许多,甚至少了几分小时候的张牙舞爪”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了,那天听完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你们的见面,我莫名心情烦躁,甚至有些许恐慌,拉着那小子酗了几天的烟酒,“我在沙发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没忍住,还是想来见你,但我瞧你还是会发脾气,我就放心地走了”
。
“那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变得比你优秀?还是怕我比你先一步结婚生子?”
,此时梁仕沅在我眼里就是个矛盾体,我向来猜不透他的心思,以前是,现在也是。
陈主任饭桌上说的那些,关于我在院内的谣言也不算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