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卸下了身上的力,靠在她们身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她抽抽噎噎,差点是将所有此前不敢流的泪都流尽了。
流尽了好,就不再哭了,以后都不会有眼泪了。
连芍药、天香都动容,默默拭泪,天香回头看,映翠早已泣不成声。
天香心中暗叹,这丫头自己瘦得风吹就倒,和主子一样苦命。
刘茵哭了良久,才和她们依依不舍分开,此刻才看清了三人的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像台上的丑角,织罗肚子咕噜一叫,三个人都笑了。
“快进去坐,哭成这样,都该饿了。”
远志道。
“对对,”
天香这才想起:“冬卉春雪已经备了菜,快随我来。”
三人饭厅落座,刘茵时隔多日总算见了点荤腥,净过手,远志往她碗里夹了一口菜,才说:“菜式我也和冬卉交代过,你病要调养,有些食材不能用,许多东西都要忌口。”
“明白。”
刘茵点点头,或许是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几口下肚,又聊了些话,日子好像回到过去在顾家时的样子,她们只是做了场逼真的梦。
饭毕,刘茵回到屋里,几个丫鬟悄然退了出去,好留三个人说话。
梦醒了,尚有许多事要问,要想,要解决,大家心知肚明。
冷静下来的远志忍不住要拉开刘茵的衣襟,却看到她胸口的红色斑块不消反重了,还蔓延开,又多生了一些。
“到底怎么回事……”
远志不解。
刘茵拉起衣襟,担心道:“会是疫症吗?会不会传到你?”
“不会,疫症不是这个样子,也不是你的脉象。”
远志道:“无论从何处判断,阴阳毒都是确证的,可是我也是按照医书配的药,为了你喝了却总是不见好呢?”
“可是这段时间郁结之气不舒,在永福庵又不曾好休养的缘故?”
织罗问。
“确有这种可能,但我已对此调了方子。”
刘茵却笑:“哪儿有那么快呢,我只是才见到你没几天,怎会有这样灵妙的药,一喝就病除了。”
“就是就是,”
织罗也说:“现在在别院,心放宽了,身子总是能好了的……你呀,总是会将情况想的那么坏,你看茵妹妹出来,不也很顺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