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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忱轻深吸口气,道:“总而言之,你就是不肯承认画是你拿的,对不对?”
傅文琛没来得及回答。
嘟——
电话里的忙音猝不及防响起,将他本要说出口的字眼原模原样堵回去。
傅文琛放下手机,目光却依旧没从面前的画上挪开。
自从这幅画到他手里,他就一直在观摩、在研究。
他试图将这幅画不如意的每个地方挑出来,再和轻轻从前送给他的那幅画比较。
这种做法很无聊。
但他就是想要这样做,他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这幅画到家的第一天,管家就贴心的为他准备好锤子,觉得他一定会毁掉这幅画。
可直到现在,那个锤子依旧没有派上用场。
傅文琛想,砸毁这幅画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不会这么做。
他要等。
等轻轻回来后,把轻轻按在这幅画上亲吻、辗转。
他要耐心的反复询问那个小姑娘,后不后悔创作出这一幅画。
他要听到小狐狸亲口说出“后悔”
这个答案。
·
在报警时,钟昧就已经得知画被调包这件事。
脾气不太好的少爷怒不可遏的要去掀了傅老狗的祖坟。
苏忱轻不让他去,因为不想他再受伤,安抚他,事情其实还有很多解决的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那位傅先生的手段,她现在已经学会很多防患于未然的技巧。
那幅《新生》确实是一幅很不错的画。
但她在创作的时候,就已经预想过这幅画被傅文琛抢走并毁掉的走向。
苏忱轻端来盘新鲜的车厘子,眨眼,打量还在把怒火撒在游戏里的钟大少爷,
“还在生气啊?”
男人赢了游戏,眼底不见喜色,褐色瞳孔在怒气的燃烧下变得更鲜活。
他沉默片刻后,侧身过来,漂亮的鼻唇线条被光一笔勾勒下来对她说:
“你要是怕我受伤,要不然我们派打手过去?也不止他傅文琛一个人会玩阴的。”
苏忱轻没好气捏他鼻梁,“找打手的事回头再说,我现在是来哄你的。”
钟昧道:“你应该让傅文琛那个王八羔子来哄我,他把画还给我就屁事没有。”
她被逗笑了。
“既然那幅画被偷走了,”
苏忱轻托起腮,眼神闪烁:“那再画一幅不就好了?”
面前人蹙起眉:“你那幅画可是用了很久,再画一副太费心神。”
“纸上精雕细琢,用的时间当然久。”
她停顿几秒,思考后继续道:“而且,画在纸上确实很容易被毁掉。”
钟昧似乎猜到什么,挑眉玩味的看她:“苏画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