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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忱轻微蹙眉:“傅文琛,你在放那场火时就注定会有这样的下场。”
说这句话时,那个人似乎抬头看了眼她的方向,桃花眼微微弯着,薄唇勾起,
“确实。”
他又说:“我听吴医生讲,你现在的心理问题也很严重,彻夜睡不着,即使睡着也是做噩梦,有时候睡梦中还会潜意识伤害自己。
吴医生说,你变成这样是拜我所赐,噩梦里也总有我的造访,梦见我放火杀人,无恶不作。”
苏忱轻:“……”
傅文琛的口吻里有些打趣,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徐徐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彻底走出这个心理阴影,想不想听?”
“什么?”
“你和钟昧离婚,回到我身边。
我改头换面,用心爱你,你肯定就不会做噩梦了。”
苏忱轻没忍住冷笑出声。
那个人听见她的冷笑,打趣的兴致似乎散去很多,但依旧是淡淡的,不经意的口吻:“轻轻,其实你心里也早就清楚,我是喜欢你的。
否则,你在让陆段笙找我报复的时候,就不会发那样的讯息,也不会那样笃定我会去。”
山风变得缓慢,山下河流冲撞石块,发出让人心情愉悦的动人声响。
在这片沉默中,
傅文琛继续道:“不过你能做出那样的选择,走到现在这步,我理解你。”
不知道是不是电流的杂音,这个人的嗓音变得有些哑,但声线依旧是平稳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会继续纠缠你。”
他哼笑一声,又转变成让人咬牙切齿的漫不经心腔调:“轻轻,打个赌,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苏忱轻甚至已经不想再从窗户往外看,转过身,冷声诘问:“后悔什么?”
那个人笃定又沉稳的语气,里面又隐约掺杂着一丝疯狂:
“钟昧没有我爱你。”
苏忱轻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这个人接下来会选择怎样的路,也不在乎他会走向怎样的路。
在看到庄老先生面目全非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后,苏忱轻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他推向这条路。
挂断电话后,苏忱轻转过身,视线环顾这间竹屋,才发现屋里有一尊神像。
她觉得眼熟,仔细回想,才想起来这尊神像就是当年她在另一座金露寺祈福的那尊。
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理,神像上积着厚厚一层灰。
苏忱轻望过去,
眼前浮现出多年前的自己,双手合十跪在蒲垫上,心里存着几乎病态的执念,希望傅文琛永远爱她,而且永远只爱她一个人。
傅文琛让她来这里,看到这尊神像,
难道是想让她心软?
那他应该要失望了。
苏忱轻看几眼便收回目光,起身离开竹屋时,余光不经意间睨向窗外的某个方向。
那里,
男人同样迈开腿,一个半米的步伐走得和平时别无二致,像是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