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川对安蕾说,这其中令人记忆最深的是一个有言语障碍的河南男孩。
男孩今年刚十八岁,去年他跟随乐队公路巡演走满了全部五站地。
王唤去世后不久,他来过长森酒吧,和乐队其他成员合过影。
当时男孩哭的像个泪人。
申川深深拥抱男孩,并鼓励他说:“无论现实发生什么,请继续努力生活。”
安蕾完全感觉得到,申川对王唤的思念是无声无息的,他一直刻意隐藏着悲痛情绪。
王唤总有她不能给与他的温暖。
有好几次,她看他夜里不睡,搂着王唤遗留下的阮琴在客厅发呆。
还有一次,一个初夏的夜里,窗外下着大雨,申川遥望雨幕,不知是自语,还是对身边的安蕾说:
“雨如果一直这么下,该多好。”
对于安蕾而言,王唤何尝不是一个无法代替的人呢?
那个留着长发,喜欢呲牙咧嘴笑的帅气男人,曾在夕阳之下为她弹琴消愁。
当初没有王唤,她或许无法和申川在一起,也无法拥有南京这一段梦幻般的生活。
不久后,圈儿里传来另一条噩耗-----申川的精神信仰,传奇女歌手嘉宝疑似患有抑郁症,她所组建的拾鹿人乐队也宣告解散。
安蕾甚至不敢在申川耳边提起“嘉宝”
这个两个字。
她只能暗自祈祷说:
“这一切,终归会雨过天晴吧?”
“......”
“一定会的。”
生活似乎渐渐归于平静。
安蕾没再提起去年和申川关于结婚的约定,但她下定决心,要留在南京陪他继续生活。
大四下半学期,安蕾忙于写毕业论文,参加招聘会。
顺利毕业后,她准备回到青岛短住一段时间。
六月末,离开南京的前一晚,安蕾与申川依偎在卧室,她说:“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申川的余光落在床边的吉他上,很快将视线转移到窗外,说:“你想听吗?”
“嗯。”
安蕾将手臂缠住他的脖子,低喃道。
申川眼神涣散,愣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