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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佳音并没有展现一丝喜悦神情,真切地说:“姐姐,哥哥从未想过离开你的生活。
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你的朋友。”
“傻丫头。
我是挺喜欢你,可咱们以后未必要见面了。”
林奈看的通透,冲她笑了笑:“就以这顿散伙饭,纪念我们短暂的友谊吧。”
上午十点,林奈与季佳音告别,开车准备离开田横镇。
拐出第一个路口,在昨天相同的地点,她看到了谢笛楠朝自己挥手。
林奈停下车,脑海里尽是昨夜与谢笛楠在窗前抽烟的画面。
这场台风,吹走的远远不止这些。
两人靠在车边,对视良久。
她看了眼蓝天白云,清晰的像装上了莎洛特夫人的镜子。
林奈知道谢笛楠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蒂凡尼项链不见了。
而他没有问,她也不会去解释。
“怎么走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谢笛楠先开口说。
林奈看了他一眼,说:“公司有急事,本想微信跟你说的。”
谢笛楠岔开话题说:“这场台风百年难遇。
幸运的是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整座城市陷入黑暗,很多人都怕得要命。”
林奈真情流露,本想说“幸好有你在身边”
诸如此类,却立即意识到此时非彼时。
她轻叹一声,故作洒脱地笑说:“我昨天才发现,你除了老了点,和人家小姑娘还蛮配的。”
谢笛楠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沉声说:“也许你们可以成为朋友。”
林奈摊手说:“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们会成为好姐妹。”
谢笛楠看着她,眼神中弥漫着有愧对之情。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经不起风雨的小姑娘。”
林奈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快回家去吧,小姑娘还在等着你呢。”
谢笛楠仍未说话,只是笑着点头,示意明白。
林奈感觉心被掏空。
她想起了第一次穿高跟鞋,第一次站在金湾小区三号楼十二层楼道里起舞,第一次对着自家塞满食物的冰箱哽咽。
加上这第一次心碎,这些来自内心最为真实的触感,都已成为了过去式。
阳光穿过浓云,照亮大地。
海风吹拂,把浓烈的切肤感堆砌在她的内心深处。
林奈深深呼吸,看了眼手表,说:“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会,先走了。”
她开门进车,想起了前几日那副亲手画的画,将画透过车窗递到了谢笛楠面前:“把这幅画,和三年前我画的那幅画一并收好吧。”
她道了声“保重”
,驱车而动,离开了谢笛楠的避风港湾,一路向北,返回青岛。
谢笛楠仔细端详,画中侧脸而睡的自己明显更稚嫩,发型也不同,并非现在的模样。
谢笛楠倏然想起三年前,林奈曾送自己的那幅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