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不当一回事!
她和他之间的一切,她总不当一回事!
刘大生越想越难过,他觉得自己真可怜,在毫无经历的时候爱上了一个遍身情伤的女人。
她对于爱情、对于婚姻的失望和痛苦,全然来自另外一个男人,然而苦果却要他来承受!
凭什么!
凭什么!
他觉得自己真可怜。
于是放柔了动作,一点一点去吻那人最柔弱的地方。
他知道她喜欢。
房中私事,刘大生极为拿手,不,或许最开始也是生疏的,现在总归是拿手。
周以珍会在他无微不至的爱抚下轻声抽泣,她的眼泪或许是未知的,她的情感却无比炙热。
刘大生于是越发虔诚,他甚至完全抛弃了自身的愉悦,一味只是取悦身上的女人。
她的身子,他逐一舔过,意犹未尽。
“为什么?为什么?”
刘大生问。
周以珍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是为什么不带他去重庆,还是为什么不同他一起生活,抑或,其他?
因而,这个问题在周以珍那里是没有答案的。
她只是沉默,只是一言不发,后来刘大生着意去咬她身上薄弱的地带,攻守易势,她就转换方策,只是哭。
人生的一切,往往都不是哭泣能够改变的。
但人却始终需要眼泪,情欲,热烈,冲动,这些东西犹如烈火焚原,烧得人遍体鳞伤。
而眼泪,正是浇灭这一切的利器。
周以珍前半辈子,放纵生活灼烧她,人到中年,她的心反而冷寂下来,遇事只知道哭。
第48章.孤月
为了点检家里的银钱,严启瑞也紧赶慢赶地往家来了。
他近一两年的日子总是舒心,老太爷做得高高在上,上海那地方仅供人逍遥,看面相还比先前更加神气红润。
一进家门,几个身强体壮的伙计二话不说就把十来个大箱笼抬到了二房,瞧那架势,倒像是在哪处发了横财。
伊文看她爸爸坐在客室里,一副悠闲饮茶的模样,莫名就犯了怒,对着那几个搬进搬出的佣人大喝道:“一群没眼色的东西!
家里还有人养着病呢,就这么锣鼓喧天地闹,还要不要人活了!”
王颐的病,严启瑞在上海就听到了风声,这时还故作诧异地问伊文:“怎么,家里谁不好么?”
伊文绞了手绢,恨恨道:“我不信您不知道!
耳报神那样灵通,四哥四嫂屋里的事,还有个不知道的?”
严启瑞只当她是为了那几口红木箱子在闹,又放出话来:“那些东西不过在你二嫂屋里放一晚上,你作甚要这样义愤填膺?若诚心想要个什么,改明儿自己去你二嫂屋里选就是了!
二十好几岁的姑娘家,竟没一点姑娘家的架子,我瞧你四哥四嫂当这个家,真是当的一点王法都没有!”
能入严启瑞的眼,令他不远万里都要带回家的东西,除去女人家使的衣料首饰,无外乎就是金银地契。
这些东西,单看价值,着实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