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甄举人,明年春闱必定再上层楼,金榜题名,端委庙堂。”
掌柜恭维说,恭谨递上登记好的房牌。
“我们客栈还住有其他举人,有的是觉得这里清静、房价便宜就一直住下了,今晚他们还聚一起宴饮呢。”
“是么?”
温萦好奇顺着掌柜目光看向二楼包间,房间正传出几声驴叫。
这时,一名穿着链甲的府兵从外面匆匆进来,毫不客气地挤开温萦来到柜台前,掌柜瞬间收敛起笑容,变得十分恭谨。
“跟上次一样,三楼全包。”
府兵粗声粗气说。
“这个...”
掌柜五官快纠拧在一起,显得很是为难。
“官爷,实不知你们今晚会来,三楼已经住下四位举人。”
“举人?”
府兵轻蔑哼了一声,“让他们改住其他层,公公不喜欢吵闹。”
“已经没那么多房,”
掌柜急得摊开房册给府兵看,二楼快住满了。
“空的那间还没做过法事,你是知道的,剩下只有通铺,都是斯斯文文的举人,保证不会吵着公公。”
他担保道。
府兵满不在乎,拿着右手指关节敲击柜台。
“自尽有什么好做法事的?快快...”
他招呼店伙计上楼布置房间。
“夜里常有猫叫,就连住隔壁的客人都瘆得慌,实在不敢让人去住啊!”
掌柜说。
“自尽,还有猫叫?”
温萦在旁,不由感到好奇。
“就一外地女子清晨在房间上吊,当时店伙计在外面走廊扫地,听见猫的惨叫跑去查看,那女子眼珠还在转,取抱下来就气绝了。”
府兵随口说。
“清晨敞开窗户,自尽的人倒是很少见。”
温萦思忖说。
“陆公公亲自断的,怎会错?”
府兵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
掌柜见她疑惑,继续解释说:“只开了一条窗缝,兴许是忘记关,伙计一直在走廊扫花瓶碎渣,没人经过的。”
“那猫呢?”
温萦好奇问。
“唉!
要找到就好,也不知哪来的野猫,自那天事后,天天呜咽。”
掌柜哀叹说。
门外一阵喧哗,似有许多车马来。
先是一群府兵气势盛大进来,横眉扫视四方,逼得客栈里的其他人都垂下目,老老实实站着,再是一群衣着褐色丝缎的年轻人,容貌白净中带着一丝傲慢神色,身上有好大股香粉味,连柜台这边都闻得着。
温萦是举人大大方方抬着头,看着他们蹑着脚步走路,安静而稳健,暗暗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