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椯立即给温萦使了一个眼色,她想翻窗发现院子有人,急忙钻进柜子里。
郑祈不明所以,但也瞬间端坐好。
没过一会儿,门外走来一群官员。
穿着红色暗花纹官袍,腰系青绶银印的文雅中年人最后走来,人们纷纷给他让开道路,无不态度恭谨,脸上带着敦厚笑意。
温萦透过柜门缝隙,正好能看见中年人的相貌。
她在御史台见过这个人的画像,是殿中侍御史程苍之。
他是程瞻之的父亲。
还有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相貌甚是嶙峋、深刻,故作的笑容给人阴森感,且油腻腻的,他是霍绡的父亲霍贺,两年前调进心都任大理寺评事,是父亲温绛和萧伯父的同年。
她印象中,这位叔叔以前笑容要自然许多,兜里总是揣着糖,一大把一大把塞给小孩子。
“甄圆在何处?”
程苍之看见房间内只有郑祈一人,不免好奇。
“她人不舒服,去更衣了。”
萧椯淡笑说。
“等会儿记得叫她过来。”
程苍之吩咐旁边侍从。
“阿祈,可是要随我们一道赏花?”
他客气询问。
近来朝中局势暗潮汹涌,他干爹卫总管曾帮先帝设计陷害过新帝,好多贵族与之划清界限。
他早年丧父,成长过程中多有赖干爹帮扶,努力查案也是想帮干爹争取一个体面的晚景。
今日程家老太君生辰,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早早送上贺礼,推说公事繁忙不能过来。
若非为查案,断然不会接近香雪海。
再来柜子里还有他在意的人,他有好多话要说。
“祈今日还有公务在身,过来香雪海是为查孔明灯飘落一事。”
“常言道,劳逸结合,方为正理。
郑副使最近一直忙于公务,说不定到林子走走,反倒有助于灵光闪现,何必推辞侍御史一番心意?”
萧椯说。
其他人心里本就不满萧椯今日故意撞到程苍之面前献殷勤,见他不清楚个中缘由,强邀郑祈一路,不免推波助澜一把。
反正到最后程苍之要是怪罪起来,帐只会算在提议的人身上。
郑祈见推迟不过,只好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