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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就算是裸着身子去长安城中跑三圈,我都不会去投湖的,”
孟追欢躺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伸出一只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净,“我早该知道你们李家人都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人。”
李承玠陪着她一路失魂落魄地走回秦王府的小院,她进了院中便一屁股坐在宣州红线毯之上,被挑破的间裙挂在她的腰间,李承玠取了被子来搭在她的身上,却被她一把扔开。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屋内的炭火又足足添了一倍。
李承玠也过去和她一同坐在那茸茸软软的红线毯之上,他兑了兑肩膀,想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她却非要这样直愣愣地挺直了身子光在原地。
“欢娘,从前我很是嫉妒李云琮和李云珞,因为我知道,你只会在他们二人中择一个作夫婿,只有他们二人才能让你做皇后。”
李承玠捋了捋孟追欢的发梢,他强按着孟追欢的头让她依偎在他的身上,哪怕她如何挣扎,他也不放手,“等圣人百年之后,我便封欢娘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他用他那自以为是的温柔安慰着孟追欢,“欢娘相信我,现在的耻辱只是一时的。”
“你觉得我费尽心机,划破李承珩的脸,让陈定国伏法,只是为了做你的皇后?”
孟追欢抱了抱自己因寒冷而起了鸡皮疙瘩的手,“李承玠,石窟中的诺言,才不过几月,你便已经忘了吗?”
“我没有忘,”
李承玠想重新抱住她,她却这么光着身子站起来往后面躲去,“我答应你,日后你若是想干预政事,我绝对不拦,这不够吗?”
“这不够!”
孟追欢深吸一口气道,“皇帝和皇后只差一字,便是天壤之别!
我姨母的遭遇时时提醒着我,来自石榴裙之下的权力,是世上最不可靠的权力!”
李承玠却只觉得她此言越发不可理喻,“欢娘,你是个女人,我已经许了你天下女人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你还要如何?”
“我还要如何,我告诉你,姨母能做的事我亦能做,你要是想娶我,你就等着被我毒死、我扶你儿子做傀儡皇帝的一天。”
李承玠嗤笑两声,他攥起孟追欢的手,借着比孟追欢大上许多的气力将她逼到壶门榻上,“我阿爷说得没错,你骨子里流着你姨母的血,贪得无厌、心能吞象!”
他的手宛若淬了毒一般在孟追欢的身上逡巡,仿若被滑腻的蛇鳞缠上,孟追欢嫌恶地将他的手拍开,他却又贴了上来。
“你嫌弃我?”
孟追欢冷哼一声,“你被我嫌弃得次数难道还少吗?”
李承玠翻身下床,孟追欢松一口气,以为他这算是放过自己了意思。
他快步走出了院子,孟追欢正准备翻出一套衣服出来,收整好后从这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