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宋争甩出这几句话便转过身子,搓着发烫的脸皮飞快跑回楼上。
这段谈话耗时意外的短,回到房间,许竟还在浴室里泡澡。
宋争趴在床上,反复细品着许竟为什么不接受宋庭聿口中的“恩惠”
,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许竟很有可能真的打算要接受他的追求了!
以他目前对许竟的了解来看,在这段关系之间,许竟越是追求平等、不想处于弱势,就代表着天平越向“同意”
一侧倾斜。
随着心情愈发愉悦,宋争的思路也渐渐飘到了不正经的地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连冲水声都听不见了。
是以许竟收拾完出来,就看到他一副春天来了的蠢样子,脸上挂着傻了吧唧的笑容,盯着纯色的被单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睡哪里?”
懒得问他怎么了,怕又听见什么烧耳朵的答案,许竟便站到他面前,直截了当道。
“啊?”
宋争回神,“啊!
老规矩,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许竟也不和他客气:“行。
只是……不怕被你父母发现吗?”
宋争呲牙一笑:“没事,我把房间门反锁住就好了,再说他们也没功夫上来看吧,都被你搞蒙了,估计俩人正在自己屋里研究你的脑回路呢。”
许竟愣了片刻,说:“你看到合同内容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冤枉啊,”
宋争撂下刚搬起的枕头,双手举作投降状,“我可没不听你的话,自己拿出来看,是我爸妈拎着那几张纸质问咱俩什么意思,我才知道,你没要那间公司。”
许竟似乎没打算追究,用毛巾擦了擦发梢滴落在后脖颈上的水。
宋争借机爬回床上:“为什么不要,能告诉我吗?”
“因为是不属于我的东西。”
许竟言简意赅。
宋争没忍住,嘴快的毛病又犯了:“那……之前那些金主的钱呢,就能算是属于你的?”
还好许竟没生气,歪着头想了想,他说:“对啊,我凭本事赚的,怎么不能收。
你父母给的不一样,咱俩不是说好了么,即便没有他们的阻拦,三个月一到,我也会和你离婚,为什么还要收以此作为条件的好处?”
宋争哑口无言,心里也知道不应该继续就“金主”
这一话题延伸讨论了,免得自找不痛快。
更重要的是,还容易把许竟惹得不高兴了。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住嘴,翻身下床,去柜里找毯子。
不一会儿,他换了话题角度,又问:“既然没有我父母找你谈条件的前提,你也决定和我结束这段假的婚姻再商量以后,为什么还要花心思给我妈淘礼物?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手,得费多少工夫啊……”
“没有很短,”
许竟平静得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费了很多工夫,托了人情,也花了不少钱。
从跟你签协议,得知以后会去到家里、见你的父母,我就着手准备这个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