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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席秉渊有条不紊又平静无比的眸色,江然火气褪去之后就只剩下了疲倦。
太冷静太清明了。
在对方的衬托下,他迟来地觉得自己可笑。
怎么他总在席秉渊面前失态,总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难不成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信息素影响真的存在?
“……算了。”
江然摆了摆手,也不欲再多言。
总而言之他是想明白了,席秉渊就是他的克星,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失败。
其实他们都互相了解对方,但又总是在莫名的时刻忍不住要让对方不得台阶下。
“……我又失言了。”
江然反而与席秉渊先妥协。
对于席秉渊的道歉,他可以接受,却不会选择原谅。
大家都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不是无法接受性行为,他只是憎恶强迫。
他的上一段婚姻是与Omega的结合,他自然是居于上位。
所以……
即使难以启齿,与席秉渊的这一次的确是他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他也并非什么被贞节牌坊困住的人,但是那样的第一次,放在谁身上都咽不下这口气。
席秉渊就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毋庸置疑。
席秉渊则沉着眸子静静地望着江然从挣扎到放弃的模样,始终没有说话。
他明白自己与江然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又来得这么……难堪。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看见江然这一幅破碎支离的模样,心竟然会隐隐作痛。
他以为不会的。
可现实的确是,他在为了这个Beta感到怜惜。
席秉渊沉默了良久,缓缓抬起了手,顺从了自己当下莫名又最自然的本心,轻轻地把江然搂在了怀里。
怀中清瘦的身躯有些僵硬,但在感受到了自己并无恶意与情欲的意图后,缓缓地松懈了下来。
席秉渊最终还是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缓缓地落在了江然瘦削单薄地过分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对于他们来说,言语和情感是一样匮乏的东西,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沉默组成了他们的绝大部分。
歇斯底里之后,这样深沉的低落才是他们真正的常态。
他们是太相似的人,连伤口都是如此。
所以彼此都太清楚如何伤害对方至深,也太懂得如何舔舐彼此的伤口。
他们的确在某种意义上是天生一对。
江然自暴自弃地在席秉渊怀中闭上了眼,缓缓伸出手附在了席秉渊的背上。
这是一种示弱的姿态。
也是接受对方道歉的一种信号。
既然他们之间的言语沟通最终都只会走向剑拔弩张,那倒不如就像这样,以沉默解决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