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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像这阴司是什么国家大企一样。
蒲炀决定一贯做得快,没再多问,干净利落道:
“怎么签契约?”
“哎就喜欢你们年轻人这利落劲,”
泰宁眼角皱纹都笑出来了,一只手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印着规整小楷,蒲炀的生平尽数其上,另一只手端了碗墨碟,“看看有什么问题,没问题沾了墨,往上按一下就成。”
泰宁眼巴巴看着蒲炀目光一扫而下,在手接触到墨碟,喜出望外,结果下一秒,蒲炀长指一顿,想起什么:
“你们薪资待遇怎么算的?”
……
小年轻还真上道。
泰宁咬牙,面无表情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提行使提行一人记一笔功德,若遇重大舆情并且成功完成,依次叠加,上限不定,根据提行使情况不同,针对个人,修满后方能解除契约,回归正常。”
“提行一人……”
蒲炀慢声重复了一遍,顿住的手指却一瞬间握住泰宁手腕,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恍若不经意般开口,“土地爷,这提行的到底是人是鬼,您可别弄错了。”
泰宁一怔,猛地挣脱蒲炀的束缚,浑浊的眼球带着怀疑,难以置信道:
“你怎么知道?”
好看虚弱的青年这时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副模样,无辜地望着他:
“知道什么?”
“难道是……”
蒲炀懒洋洋拖长了一点尾音,字咬得很轻,“提行使提行的并不是人,是煞吗?”
“煞”
字一出,泰宁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到底是谁?!”
泰宁厉声道。
“在人间殡葬店老板蒲炀,你那纸上不都写着吗?”
蒲炀却不怕他,也没管那根颤抖成帕金森的大尾巴,淡淡道。
“但是土地爷,你这算不算是虚假招聘,在上边我可是可以举报你的。”
泰宁吹胡子瞪眼,整个人都被气得不轻,却不好发作,只得自己给自己降火,好半天才开口:
“你说得没错,提行使在最早,提行的是生人亡魂,但由于不可抗力,现在他们所做的,是提行凶煞。”
提行使笔记上记载,人死如灯灭,肉体不再,魂魄却仍滞人间,黑白无常负责引路,将魂魄带回冥域阴司,但有一部分的魂魄生前蒙冤,有苦情者不肯离去,或者侥幸逃脱,称为“煞”
,而作恶多端,祸害人间的,称为“凶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