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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的爱妃办得事朕岂会不放心?这就是启荣公主吧!”
这个就是那威名赫赫的汗爻国皇帝吧,听这声音就够震撼的了!
我皱皱眉,忍住要悟耳朵的冲动,下跪参拜:“启荣参见陛下!”
“哈哈,免了免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我汗爻大喜的日子!
做为我裴氏王族嫁出去的公主,记得可要好好侍奉夫君,你嫁得可是朕最宠爱的臣子,他侯府的一切你要好好替他打理,也好让朕的大将军能好好为汗爻效力知道吗?”
这位皇帝言下竟满是骄傲,听得出居然是非常自豪自己的这个宠臣。
要是知道如此宠信的臣子实际是个二心之人,真不知会怎样想!
我暗叹,身子却盈盈下拜,唯唯诺诺得应着,宫里刹时热闹起来,鼓乐齐鸣,喜娘搀着我,迈出宫门,新郎的队伍将我迎进婚轿,听见外面皇帝仿佛和新郎交谈几句,我无意倾听,却好奇得掀起轿帘一角,很想看看这时的卓君侯到底是啥表情,却看到一身荣服的新郎侧影,却令我一愣。
他居然带着平日里上朝的那个华贵却诡谲的面具,千静的记忆里有那个面具的样子,卓君侯华丽绝色的脸庞犹如女子般娇好,总给人柔弱有余气势不足的感觉,更何况是个大将军,为了给人以威严感,他大多数时候都带着面具上朝和打仗,战场是是一具鬼面具,所以他还有鬼修罗的战场雅号。
这倒让我想起中国古代历史上那个有着同样习惯的号称中国历史四大美男之一的兰陵王,因美如妇人的面庞在战场上没有威吓力而带上面具杀敌,这两个有一样习惯的男人谁更美呢?我曾经好奇的想比较一番。
可惜只见过这一个主,却的确是惊为天人的美貌啊,还会有比之更俊美的人吗?我怀疑!
不过在朝堂上,他另有副白瓷面具,是王朝第一巧匠为他打造的,犹如欧洲嘉年华里华丽的人偶面具一般,精美绝伦,不过,我个人觉得让人有种莫测的感觉,带上它,谁都看不到面具下人的表情,谁知道他的喜怒哀乐呢?朝堂之上,倒是能让人对他畏惧三分,可在他大喜的日子,带着让人看不到喜怒表情的面具,又为什么呢?
看来还真是不喜欢这场婚礼啊。
我想,带上它,那就是一个不真实的人在和我拜堂,而不是他,卓君侯吗?用这种方法反抗这个婚姻吗?还是想向你的心上人表示忠诚?我放下帘子,笑意泛上唇角,其实,这个人也有一点孩子气呢!
除了知道真像的,谁又知道他的想法呢?
我轻笑,饶是那漫天的喧嚣已与我无关,好象我的这场皇家婚礼奢华之及,轰动的是大半京城甚至于有人不远千里从外省进京为一睹大将军的风姿。
十里红妆,翠羽华盖,八马香辇,旖旎喧哗,无不彰显皇帝对当朝第一宠臣婚礼的荣宠圣眷,这都和我这个正牌新娘无关,只是任由人牵来扯去。
皇家的婚礼是烦琐和累人的,在折腾到掌灯时分终于坐在新房的床上的时候,我已经快跨了,待众喜娘出去,关上门,留我等待新郎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掀去头盖,拆掉凤冠霞披,任由一头青丝散下。
我的天,快把我的头压扁了,长出了几口气,我靠在床柱上发呆。
混混厄厄间,我完成了一个女人一生一半的路逞,结婚嫁人,在一般情况下,该开始相夫教子的日子,如果是那个柔弱的千静,也许,这就是她最大的追求了,而我,明明知道这场政治婚姻里有太多的纠葛和计算,我想之后的日子,实在是未必好过才对。
今晚,那个大将军未必会到这新房来,我倒不必担心相见难堪,可,日后的日子呢,我该如何在这个侯府过下去呢?
我是答应千静来帮助那个卓君侯的,可我觉得那个人并不需要我的帮助,老实讲,我一弱女子,能帮上啥忙啊,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人家,现在想觉得千静实在天真,在这个权力欲望的中心,那是那些个男人的天下,尔虞我诈是他们的强项,哪有我插手的余地?
我能做的估计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呆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给他添麻烦,最好是低调低调再低调,没人记得我最好,我没那本事玩弄权术,只好退而求次,缩在小窝里不打扰任何人。
就这么办吧,千静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找不出我能帮什么忙,庸懒如我者,实在不是什么能人,连在这世界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的我能有啥作为?
先这样吧,我再懒得细想,开始靠着栏杆打起了瞌睡。
我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睡着,这是我在恶劣环境下养成的好习惯,尽管睡得并不塌实。
不上床是因为床上全是花生枣子,我懒得去收拾,古人真是迷信,没有夫妻生活那来早生贵子!
这一天,我实在是累了,等我醒来,开眼看居然已是艳阳高照了!
四环伺
我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四面陌生的环境,一室堂皇,满屋糜香。
对面儿臂粗红烛只剩残末,红泪满地,正面大红烫金的喜字在窗外晨曦映衬下,暗沉晦涩。
我动了下脖子,哎哟,酸死了,我眦牙咧嘴,呻吟了一声,赶紧伸长了手臂伸懒腰,希望缓解全身的不适,早知道就上床了,昨晚入睡得太快了,也没觉得不舒服,现在这全身没块舒服的!
懒腰伸到一半,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抹辉煌流泻进来,满地生辉,竹香流淌,虫鸣鸟叫,伴着晨曦微露一起涌来。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手里端着盆水,径自走到脸盆架上,摆好盆,也不管我伸了一半的手半悬在空中,更似乎没看到我皱巴巴的喜服,凄凉的没动过的喜床,只淡淡道:“公主醒了,就洗脸吧,一会儿各房夫人还要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