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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碎碎念即将开始,却被公冶白的一句话打断。
他说:“东风,随我辞官吧。”
解东风闻言愣住了,张着嘴来不及合上,像个傻子。
好久好久之后,久到他分不清自己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只看到眼前好看得过分的男人突然笑了,笑得毫无形象,真的,他第一次见到完美如他,居然笑到牙龈都露了出来。
他想,他大概是点头了。
许是这八月的风捉摸不定,吹得人失心疯。
失心疯的不只解东风,隔着十数公里的官道上,也有一个人坐在马车唉声叹气。
“我居然离开京城了我居然离开京城了……终于能理解小龙女初出古墓的心情了。
怎么办,不知道外地人的话我听不听得懂,应该大家都会说官话吧?”
“嗯!”
“房价物价应该不会高过京城吧?”
“嗯!”
“天高皇帝远的,治安会不会很乱?”
“嗯!”
“你敢不敢说一句除了‘嗯’以外的话?”
“嗯!
嗯?”
问话的人,也就是刚刚跑路的范轻波,俏指一伸,拧住一路神情莫名亢奋反应却莫名迟钝的书生的耳朵,“你娘子我就在眼前呢,你走神去哪儿了?”
书生哀哀叫了两声,连忙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双眼发亮直盯着她,问道:“娘子,你为什么愿意离开京城?”
逍遥茶社那场混乱之后,他自然知道后患无穷,却没想过要娘子随他离开京城另觅安逸之处。
因为清楚地知道,那是娘子的家,她所有的家人挚友都在那里。
她一向图安,只有京城才能给她安全。
他一早打算好了不择手段也要保护那个家,即便要造杀孽也在所不惜。
谁知结果在回家路上,娘子却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他想了想,便答了若有机会,想回故里看看。
然后,他们就上了南下的马车。
这一切来得毫无预兆,以至于书生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娘子,我是在做梦不成?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的,京城不安全了呗。”
范轻波甩开他的手,凑过去开始玩他的睫毛。
他似乎有些紧张,眼睛越眨越快,睫毛一下下刷过她指腹,有些痒,她笑了,“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武林高手满山跑。”
书生被玩得面红耳赤,想挣扎又不敢用力,对她这略显敷衍的答案不满意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能嗫嚅道:“为夫不是武林高手,为夫自废武功了,是个教书先生……”
“是是是,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