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书玉的眼圈也红了,她牵了牵嘴角,喃喃道,“我也想他。
很想很想。
觉和舍长得像,但是性情不一样。
觉似乎更任性,但其实很懂事。
他小时候不爱吃中药,看我难过,就强吞。
看我为他的病发愁,他会说,妈妈,以后我会变成天使,一直环绕在你身边……”
袁书玉哽咽难言。
两人静默,任怀念在胸中轻轻地游走。
良久,荆沙说:“为什么那么反对他谈恋爱?如果没有压制,也许我们都不会那样绝望……就算他走是定局,我相信我会拉着他的手让他平静地离去。”
袁书玉说:“那个时候,我们听了医嘱,怕他伤了元气……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没有感情,他可能还能拖一阵。”
“可那有什么意思呢?”
“也许是没有太大意思,可对我们家长来说,能留一刻是一刻。”
袁书玉将笔给她,“这是觉的心意,也是我的补偿。
你拿着,是你应得的。”
荆沙签字。
又问询了律师相关事项,起草了一份财产转移申明,将她名下的股份一半给舍,一半请舍代理用于公益慈善。
袁书玉对荆沙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那晚,荆沙留了下来。
在觉的阳台上,她看着树枝掩映间的母校,与舍有一番谈话。
“如果没有双方家长的阻挠,我和觉的感情不会这么强烈。
初恋,会像清晨叶面上那颗露珠,在晨光中璀璨地流动,然后自然挥发。
就像你对我的感情。
所有的感情都有一个生灭的过程,只有我和觉,因为死亡的作用而永垂不朽。”
“也许是这样,但没有也许。”
“舍,我想把店转租给别人,然后出国念书。
我生命中缺了一个阶段,我想补回来。”
“我支持,但是我希望,在嫁给我以后。”
荆沙的心有片刻的凝滞。
舍已经端住她的肩膀,“沙沙姐,不,沙沙,看着我……我是认真的,我向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