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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怕父母烦,她一直未回家。
怀孕令她心情愉悦。
她每天像燕子一样轻盈,微笑隐藏不住地浮在脸面。
同事都时不时逗她:什么好事啊,这么开心。
恋爱了。
她说比恋爱更愉快的事。
结婚?
她就笑。
工作量当然并未因她有孕在身而减少。
她仍然既作编辑又作记者。
一个月后,开始入秋,天气爽朗起来。
她接到任务,调查某镇一个地下赌庄的情况。
她向来敬业。
又向来乐于接受挑战。
在这报社几个月不到,迅速成为骨干。
照理应该派男同志去。
主任说,但是考虑男同志容易暴露,就让你去,你有过经验,我们信任你。
有难度么?
她说没。
感谢组织信任。
又跟主任一起笑。
乔装堵民混在里头。
暗自观察其中玄机。
又与其他赌民攀附关系,慢慢了解他们的忧乐。
几周后,她的文章就出来了。
那家赌庄被公安机关取缔。
同时,禁赌行动在本市轰轰烈烈展开。
语声受嘉奖,拿到奖金。
很有成就感。
她一直喜欢做记者这行当。
无冕之王,有社会的责任感,和神圣的使命感,为良心与正义服务。
在梧桐叶落的街上走,她有时会对肚里的孩子说:你长大后愿意做什么,像你爸爸一样的艺术家,还是,像妈妈一样的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