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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安排在某家会所,孟昀派人接我们过去。
“Z我以前的老师。”
我向孟昀介绍。
又跟Z说,“这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你叫他孟总。”
Z扭头对我说,“我还以为是端木请客。”
我对孟昀笑笑,“我认识端木。”
孟昀招呼我们坐下,展开菜单让Z点。
Z瞅着顺眼的菜胡乱点了一气。
我在边上说,“这个不要了,前面已经点过豆腐了……那儿很油的,不好消化……还是给孟总。”
孟昀摆摆手,说:“不要紧,我吃什么都可以。”
我们要了点酒,也允许Z稍微喝一点。
孟昀举杯感谢我上次陪他去雷振鹏那里。
他知道,绑架案我是关键。
我如果起诉,雷恩可能要负刑事责任,而他与雷恩并没有直接关系,要挟不到雷振鹏。
我愿意帮他,并非只是因为良心的愧疚。
还记得那一晚,他在我公司门口等了三个小时直到我加完班。
他知道我赶着回家,就利用送我回家的时间做我工作。
四十五分钟的路程,他没有一句废话。
下车时,我跟他说,我帮你。
他在路上跟我讲的就是理想。
他说:看看财富五百强吧,入围的中国企业都是掌握垄断资源的国有大型企业,我们还没看到一家真正从竞争性行业中冲杀出来的中国企业,也没看到一家戴白中国新兴力量的民营企业杀入财富五百强。
偌大的市场,这样高的GDP却没有催生处如韩国三星、LG一样可与西方跨国公司相抗衡的企业。
相反,我们的企业更多的成为跨国公司在中国的棋子,中国的汽车工业发展迅速,但是不掌握核心技术,即使控股,也没有话语权,日本公司CEO曾肆无忌惮说在中国成立的合资工资中中方作用等于零时,当时东风汽车有限公司总裁只能尴尬地笑着却无法辩驳。
一直以来,中国都处在全球产业分工的最底层,全球产业价值链的最底层。
是世界的加工厂。
我有一个梦想,想在跨国企业占主导地位的高科技领域,拥有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核心技术。
我相信我们民族的智慧与创新能力。
可能你不大理解我们这代人的使命感。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嘲笑自己。
公司规模那么小。
每一天都在艰难的求生存档中,国家与民族的概念是否太遥远了。
但我依旧觉得,一个也好,一个公司也好,要有远大的目标。
这不是好高骛远,它让你把你的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紧密联系在一起。
我不是为一点点的财富,也不是为企业家的光环。
如果只是名利,我可以把保健品行业做下去。
我当时已经做到业界老大了,我为什么要转到IT,转到我全然陌生的新兴行业?我的企业没有背景,一路很辛苦地走到今天。
我很艰难,有时候,必须用一些非常规的竞争手段。
“日记门”
的危机让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顿,我以为我完了,为了我的员工和我的家人,我除了卖掉它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