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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下,接过。
说,谢谢。
擦了擦脸。
毛巾有一些气味。
但是这是一片好意。
坐一会。
女人拉我坐床铺。
我说:我的裤子湿的。
她笑说,怕啥,他们睡觉擦一把就行。
我坐下,环顾四周。
屋里很拥挤,上下铺大概摆了十张,中间的空隙放一张自己钉出来的方凳,凳上全是饭盒。
屋子没有窗,我不知道夏天的时候,他们怎么熬。
床底下堆了很多杂物,鞋子乱扔,屋里游荡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我坐的这张床,有床板跟前后隔开,床上被褥较其余干净。
女人说:我晚上就睡这里。
哦?我惊讶?
她一笑,说:我们餐馆不管住,可以节省点钱。
而且,这里人都是我们一个地的。
那边门口,有一人道:要不是一地,谁让田嫂来住。
女人道,霍,要不是一地,谁敢住啊。
男人们便笑。
又一人开玩笑,说,田嫂一住,我们晚上睡都睡不着。
只能眼馋。
田嫂抓起一只鞋子扔过去。
大家又笑。
我红了脸,也笑。
工人们开始吃田嫂带的东西,用手抓的。
田嫂说:都是吃剩的,很多也就夹了一筷子就浪费掉了,可惜才打包来的。
我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点头。
你还是学生?田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