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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我们处得很不错。
像春风,也像春水,温煦、柔软,也荡漾出几分甜蜜。
但我也常常会在某个笑后怅若所失。
因为这一切很虚幻。
龙华山庄的樱花很漂亮。
孟韬选了个周末带我去。
一园子熟极的樱花,像绚烂的云,似要远远逃遁。
风过的时候,万千花瓣齐飞,如絮如羽,纷纷扬扬,碧油油的草地上铺满了层层花屑,美得心疼。
我抱膝坐树下,发上、衣上瞬间落满了花。
在若有似无的清香环抱中,我忽然头疼。
一星一星的,如火光四溅。
自棍打事件后,我有了后遗症,脑袋经常会突如其来地疼。
我埋首于腿上。
闭眼休息。
一阵后,孟韬过来。
拂我身上的落英,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仰首,恍惚说:疼,我头疼。
他说哪里,我指了指方位。
他便将手探进我的发丝,轻轻地抚摩。
而后,他的手从发丝间滑下来,落到我肩头,将我带入怀中。
我闭上眼,轻轻地依偎着,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和气息。
只想,让落英将我们埋葬。
他的下颌抵在我的发丝上,很温暖,很缠绵。
我们拥抱了很久很久,久得令我生了痴妄。
我抬起头,软软看着他,等他给我一句话。
他也看着我,有褐色的深情,却不只如此。
还夹杂了其他复杂的东西。
我的心一点点缩,而后笑着说:叫我丫头,只是长辈对小辈的抚慰,这么想你就不会愧疚。
他已经很久没叫我丫头了。
他说:其实我,我——
一句话似乎要脱口而出,但还是没有跑成功。
行了。
我想。
我终于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