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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她而言,他又只是个小伙计。
她不记得此后他们还有什么纠葛。
月亮在天上挂着,高深莫测的样子。
静好想第二天,一定要瞅个机会问他要照片看一看。
更晚一些,施敏敲开静好的宿舍,跟她赔礼道歉来了。
“喝多了,嘴巴不由心。
见谅见谅。”
“谁有工夫小气啊。”
“想睡吗?”
静好看出施敏有倾诉欲,连忙道:“什么时候不能睡觉呢。”
俩人就坐着说话,后来累了,索性躺到床上卧谈。
多是施敏在讲她的情史。
她离异了,跟一个脑瘫的儿子一起生活。
“我结婚结得早,前夫是我同学。
结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房子是租的,酒宴没摆,就是扯了张结婚证。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裸婚。
他挺爱我的,也很体贴,我不计较他什么都没有。
他太想给我好日子过,辞职跟人合伙开公司,公司没那么好做,投得钱全陪了,全靠我那点死工资支撑家用。
就是在这闹哄哄的阶段,小家伙出世了。
怀上是个偶然。
原本想不要的,可我怕疼,想终归要生的,晚生不如早生,就要了。
可不曾想,孩子生下就有病。
以后的日子,你都想不出怎么熬的。
我们抱着孩子四处就医,把那点积蓄全部搭上,可是哪里治得好,当我们意识到永远要带着这个累赘时,都陷入了绝望。
口角就是那时候生出来的。
他怨我不听他的话打掉,我说我怎么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要不是你没钱只能租甲醛超标的房子会有毛病吗?由孩子到房子到工作,越吵越凶,他后来就很少回家,再后来就提出离婚。
他可以把孩子扔掉,我不能啊。
他走后那段日子,我都不知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静好看施敏那张光鲜的脸,要不是她说,她很难想象她身后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