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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今天来吗?”
“是啊,”
周岁安特无辜,“不来了吗?”
“我记得首趟车6点才有。
5个小时,怎么说也该到中午。”
“哎,我非要坐火车,不能选择更快一点的?”
“啊,飞机?岂不是刚升空就要降落。”
“差不多吧,那感觉还不错。”
“好吧。”
“怎么,要挂电话?别小气了,跟我聊聊,话费我给你报销。
我可是一个礼拜没跟你说过一句话。”
……
静好把手机挂了。
脑子疼了起来。
有些事情她不想去想,可是那晚的事,像个漩涡一样不由自主地让她往里面旋。
若说钟羽是那个人,那么钥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周岁安亲自交给他的。
他怎么会认识钟羽?又因何会眼睁睁容忍他伤害她?
周岁安这么多年深情不改,有几分痴,几分责,几分悔?
记忆像潮水一样远远退去。
回到那个清涩年华。
高中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对周岁安是有一份朦胧的喜欢的。
父母吵架。
夹棍带棒,指桑骂槐,夹杂坊间最粗鄙的脏话。
逼得她有家归不得。
尤其是周末,学校不允许住宿,她只好一而再地流浪。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起先她有点慌。
后来就坦然了,那个人没有恶意,就是远远地随着她,直到她进入院子。
她非常好奇,他是谁呢?
也因为非常好奇,她不愿意知道。
她希望延宕那份秘密的快乐。
不想让光天化日的名字冲散那份快乐。
她表达快乐的方式,就是会冷不丁地跳起来,够一下马路边树木下垂的枝条,或者与公交车比赛赛跑。
她知道她跑的时候,那个人也在跑。
有时候她猛然停下,他都有点收手不及,有次,居然一头栽倒在地。
她暗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