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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蕾心情惘惘的,既不是不愿意,也不是愿意。
她只是觉得这一天来得有些快了。
想起那日看得烟花,自己的青春似乎也要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甚至都没有绚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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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傅年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傅夫人眉头一簇,道:弄错了吧。
傅年山木木点了点头。
说,老夫人已经约见了几位小姐,但没来咱家,想来事情不太顺遂。
幼蕾心情倒非常舒畅,这日竟多吃了一碗饭,还惹上了母亲几个白眼。
幼蕾知道父母的心思,哪个爹娘不想女儿攀高枝呢,母亲原先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苏州府知府的女儿,知书达礼,贤惠淑静。
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经过几年的营谋,已是觅得松江同知一职,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
哪料,一朝换天子,父亲因有所牵扯,被贬至嘉兴任闲职。
在此位上依然受排挤,只得夹着尾巴做人,常例与伙费都不敢收受,生活因而清苦,但父亲倒也知足,说是能捡条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母亲几年来,从由丫鬟伺候到自己种菜种田。
手上也是老茧斑斑,好歹女儿出落得水灵,便把改变人生的希望押在了女儿身上。
傅夫人将眼光射向女儿,女儿居然不顾斯文,在那狼吞虎咽。
以前,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栽培女儿,读书、写字,做女红,总是希望她能往大家闺秀上靠,但无奈家境寒微,女儿不得不为了生计,跟自己一样,弄粗手,与周围穷人家的孩子耍在一起。
也无怪禇夫人相不中。
傅夫人心情沉重,放下碗筷,对幼蕾道:跟我来。
幼蕾跟着母亲到父母卧房。
母亲坐下,吩咐她倒了茶,呷一口,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早些给你找婆家了。
这几年,提亲的人也不少,因为一直在等你表兄,就这样耽搁了。
现在文君也殁了,娘会好好帮你物色的。
你也知道,这次禇府在挑侧室,是个绝佳的机会。
虽然说现在希望不大,娘总会再想法子的。
倒是你,最近跟着邻居们瞎混,性子也野了。
以后就少出门,多读书练字,否则以后过了门,会被人瞧不起。
幼蕾想说不,还是没有说出口。
母亲从小对她严格,她对母亲也向来言听计从。
婚姻大事不出意外,也会由家里大人主宰了。
幼蕾心里难过。
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更不能与母亲分享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