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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蕾看了他,心里涌出一丝暖流。
便笑了笑,说:谢谢你,文奎。
幼蕾的确狠不下心杀掉自己的骨血,而且对于禇士弘的感情又很复杂,爱恨交加,连带着对这孩子也是爱恨交缠。
遥遥猜想那个人要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又硬生生掐断自己的臆想,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知道。
文奎忽然将药扔出了窗。
幼蕾一惊,文奎笑嘻嘻道:姐姐很犹豫,我就替姐姐作个主了。
又正色道:姐姐,我去叫小二给你熬点莲子粥。
姐姐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要听我的话,因为现在我是男人。
幼蕾扑哧笑起来,抉择作后,心里生了种自己都说不出的安宁,她原来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好吧,就生下来,她会爱他,疼他,保护他,给他一份完满的爱。
文奎真的肩负起了男人的职责,安排三餐,给她说笑话解闷儿,看天气热,旅途颠簸中的幼蕾满脸倦容,便劝她找个客店歇上几天。
“大夫说过,你这个月是最危险的,所以哪都不许去。
要听我的。”
安顿下来后,他对她说。
幼蕾拗不过他,便同意。
这一住,却又遇上麻烦。
一日,文奎去外面点心铺买些话梅、酸枣之类的零食,买后出了店门,看到街上橐橐飞奔过来一群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横冲直撞,将行人、摊贩撞得满大街都是。
文奎知道是朝廷的人,胸中火起,到多年的忍耐只让他默默地缩到一边,看着那帮人叫嚣着离去。
回去后,跟幼蕾说起,幼蕾连忙细问他是着什么衣服,配什么刀。
文奎一一回答。
幼蕾脸上显出惊慌之色,道:我们收拾东西,赶快走吧。
文奎问:他们是何人,姐姐因何惊慌?幼蕾道:是锦衣卫,他们中有人认得我。
我怕他们会找我们麻烦。
两人匆匆收拾东西,正结帐,就听得酒店外一阵喧嚣。
没多久,几个着黑衣的锦衣卫就拥了进来,掌柜和小二连忙迎上去,陪着笑脸,让他们先歇息,喝点茶。
其中一个似头目样的人道:老子是来查房的,哪有工夫喝茶。
掌柜忙道:我们这住的都是良民。
那人道:谁知道是不是良民。
兄弟们,上!
其余几人便乒乒乓乓摔起了东西。
食客们纷纷逃窜,掌柜的哭丧道:啊,求求长官,放过我们,我们只是小本买卖,陪不起。
幼蕾不自禁地将手放在剑上,文奎连忙按住她的手,轻语道:姐姐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不比以前,你肩负两条命。
而且,姐姐,你也知道他们有可能认得你,避之惟恐不及,何苦送上门去。
幼蕾恨恨松开了手,转身欲走,然此时,忽听到一少妇惨叫,幼蕾回头,看到一锦衣卫正调戏一女子,正又搂又亲,女子挣扎无力,惊恐失色,旁边却无一人敢出头。
幼蕾再也无法忍耐,挺剑上去,对了锦衣卫就刺,那人只好放开女子,拔出刀,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