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天真了,我原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可以感动你。
我原来什么都不是。
是我自轻自贱。
禇士弘勉强道:你如果后悔,我可以写休书。
沅沅怒道:我做错什么,你怎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愤然回内室。
沅沅郁闷之极,要了酒,一个人在房中喝。
回忆前程往事,只更添烦躁。
婚前,若非她死缠烂打,他根本不想娶她;婚后,又让她备受冷落。
她觉得委屈,她姿容秀丽,娴于诗书,家世显赫,她哪点配不上他?她含泪对他说,我不好我改。
这辈子她从没这样低三下四过。
她知道他留情于傅姑娘,她忍,就算是先来后到。
可他居然还在外头养女人,还是个妓女。
初初听到这消息时,她如遭晴天霹雳,她断了那女人的经费来源。
可他居然光明正大把她娶回家。
她怎能与这种女人平起平坐。
他怎可以如此残忍对她。
她的婚姻就像一个坟墓,死气沉沉,也许跳出来更好。
但她不甘心,青春与时间都付出了,他是坚冰还是没有人性。
沅沅的眼泪便扑簌簌落下来。
眼泪化成了仇恨。
沅沅嘱吟雪买了砒霜。
她下在茶水中。
又叫吟雪唤肖雨浓过来。
沅沅压住砰砰跳的心,尽量神色自若道:既然士弘纳了你,我也无话可说。
以后就姐妹相称,好好共处吧。
肖雨浓不说话。
沅沅唤吟雪上茶,道:姐姐先喝口茶吧。
肖雨浓并不喝,脸上有薄薄的笑,似乎已猜到她的伎俩。
沉吟片刻,她说:夫人不会有这样大量,我知道。
其实夫人,你何苦针对我,你除掉了我,你仍旧得不到他;就像他娶了我,他未必是留情于我。
你也许不知道,他把我娶过门后,我们还没有同过房。
沅沅一惊。
又看到她站起,走向窗边,渺渺望向外面的两棵玉兰树。
嘴角的笑很复杂。
沅沅分辨不出。
过一阵,听她道:他只是怜悯我,给我一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