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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一只手如击鼓传花一般传递下去,而那三人握完手丢下牌子,又相继离去。
来时毫无预兆,去时消灭影踪,如风过水无痕,武功高就是任性。
行歌闭上呈痴呆状的嘴巴,低头,看着自己饱经沧桑的右手。
斐然殊直觉她在想很有趣的事,便问:“你在想什么?”
“贫道右手的贞操,已如明日黄花。”
果然没白问。
斐然殊忍俊不禁,又想,若是阿聂,想必一眼便能看透个中缘由。
正如当年,他与她萍水相逢,第二次见面她便看清他的目的,直截了当道:“公子初登宝位,贵人事忙,特意折返来探我这半死之人,如果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不可自拔,想来是知晓我体内这颗珠子的来历了?”
阿聂常说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在遇上他之前,她一直是折剑崖下桃源村里一个普通的病弱的姑娘,往来无数江湖客路过她的小茅屋,却从无人看出她身上有何不同。
阿聂又说眼睛是心灵之窗,透过别人的窗户看到别人的心灵,不应该是难事。
虽然不是人人都窗明几净,但只要不是黑成一坨,总还是有迹可循的。
想必也是看出他风度高雅瑰意琦行,才主动结交,阿聂看人还是极准的。
斐然殊忆起往事,眉眼仿佛泡入一道唤作旧时光的茶,微微晕开,迷离而温暖。
行歌抬眼望见,便撞进一片迷网之中。
她想,他一定是想起故人了。
虽然一直听旁人提起他与故人如何如何,却是今日方知,他竟是真的喜欢故人的。
真可惜,她终究不是故人。
真可怜,知音想必是单相思,爱而不得寻死觅活才有了湖边初见那一幕。
唉,怜我世人,为情所困。
念及情字,行歌突然心中一痛,如受重击,有片刻的失去呼吸。
她不自觉地咬紧牙关,用力地睁大眼睛,才从那阵痛中缓过来。
满山的桃花,一个喜着红裳的男子……她想挥去脑中不断闪现的残影,便抓起桌上另两张竹牌,问斐然殊:“这三张不同颜色的牌子有什么含义吗?集齐七个能召唤神龙吗?”
斐然殊也从回忆中出来,望着那三张牌,嘴角笑意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泛滥,“行歌啊行歌,你可知你现在握着的是整个武林的半壁江山?这三张牌意味着三大名宿都承认了你的道门之秀身份,持牌便可号令道门天下。”
这几句话彻底将行歌脑中的残影清空了。
“为什么啊?!
就为了我右手的贞操?!
我能当被狗啃了不要你们负责吗?!”
“斐某无所谓,道门三大名宿估计不肯。”
“为什么啊?!
我和他们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连南华经都卖了啊!”
“行歌啊行歌,你还不明白吗?南华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体内的镇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