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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有。
相差不过一个字。
这一个字的差距,海天以为可以用时间和距离来填补。
至少,当初他年少无知,便是这样下了决心。
“我——我以我最重要的东西起誓,如果有一天我对无筝变了心,我就……”
“海天,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父母给我的菜刀。”
海天掏出拿把菜刀,“素”
字刻在上面,反射着银色的月光。
“的确是宝物,的确令人珍惜。
如果你以此为誓,我便信你——”
未来岳父拍拍他的肩膀,“只是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对自己真诚,不要欺骗你的感觉,哪怕是把菜刀熔了,也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意。
我的女儿,必须要嫁给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心中有她的男人。”
当初那番话,如今才品出滋味来。
许是上一辈人真的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许是他们早就看透了他与无筝这更似亲人的牵绊,所以才那么早就告诫过他么?
低下头,月光还是那番月光,夜风也还是那番夜风,只是他手中空空如也。
在一色说要和冷楚寒成婚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就空了。
那种一瞬间的刺痛,如此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那总是水中月里晃动的脸,再也不会向他哭泣了,再也不会。
知道这一刻,海天才突然明白,那一天他宣布要和无筝成亲的时候,猪猪她——也会这样的心痛么?
可她怎么会心痛?她对他又是什么感觉呢?
不会只是他在自作多情吧。
海天垂着头笑了笑,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你去找她吧。”
海天身子一僵,那声音柔柔软软,带着一种他从未听到过的温婉。
她从前说话从不会是这般的语气,她总是那样直接那样不留情面。
虽然这么近,为何那么远。
“在龙门镖局的竹林里,在林府的地牢,在天通山顶,在死人谷的木筏,在无衣,在这里,我都看在眼里了——我以为你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可我错了,原来你早就不在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
“如果你在,你一直都在,当初我要出谷来找冷楚寒,你便不会一句阻拦的话都不说。
如果你在,你一直都在,当初我去魔窟抢亲,你便不会只是留在酒楼。
如果你在,你一直都在,你就不会在我一次又一次为那个男人哭泣的时候,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安慰。”
无筝的眼眶里明明没有泪水,不知为何,却仿佛冲刷出两道看不见的泪痕。
“十年了,海天,你一直都不在,我也一直都不在。
我们只是一起长大,以为这就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