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什么意思?”
一色整个人脑子一团乱麻,突然间仿佛回到了她生命中最不愿回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因她而死,爸妈,邻家奶奶,黑二哥,虎子——
一个个都因为她而死了。
他们成了她的血祭。
如今,这个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男人也要这样去了么?明明不认识,明明没瓜葛,为何她会没由来的这么痛?
“……求,求求——”
“什么?”
独臂人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求求你,”
一色的眼,突然冲刷出两道泪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就流泪了,明明,她明明已经不会哭了,为何还会不由自主的落泪,“求求你,救救他——”
海天头开始发昏,甚至有了幻觉。
恍惚中,他看见月亮里面她哭泣的脸。
她终于又肯对他哭泣了,不再逞强,不再寻死。
她向他倾诉,她依靠着他,她信赖着她,她愿意为了他好好活着。
“你会哭了……真好。”
海天没有气力的栽在一旁,独臂人可实在看不惯这样的画面。
他的世界,只有日复一日的孤独,只有非黑即白,只有他要守住的门和不能辜负的天下。
这个女人本就该死的,现在傻小子替她一死,也算公平。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很是坚强的丫头片子,居然会泪流满面,求他。
“……你倒并不是个坏人,只是可惜了。”
这可能是这倔强老头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迷迷糊糊的海天终于又清醒了些,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抹去她的泪痕。
“猪猪……猪猪从不是坏人。”
从不是坏人么?
一色笑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你都被我害的要死了,居然还在说,我不是个坏人。
怎么这么傻呢。
“不是说我的血是还魂灵药么?不是说我的血能增进功力么?为什么他会死!
为什么!”
一色几乎要发狂,起初的悲伤已经悉数被愤怒锁代替,她不敢去抱那个看上去奄奄一息、痛苦万分的男人,只能握住他不断在发抖的手。
“怪就怪你们的宿命如此。”
独臂人停了一停,“你是至阴之人,继承了至阴魂杀。
他的父亲就是至阳之人,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血,又在他母亲传授的内力下,至阳之气更胜一筹,本是至阳魂杀最好的继承人。
你们阴阳初遇,好比魂杀交融,一时间阴阳二气在体内融合,又恰是交汇在人最脆弱的脊柱,内力不同,经脉不畅,不知会不会闹出个走火入魔,经脉自断——”
“你说的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