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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昌仪的话,张易之皱起眉来,娟秀一如女子的俊逸面容露出几分厌意:“若是依着我的意思,这李迵秀死不足惜,只是大家那里,怕是……可恼!
人都说大家对我兄弟言听计从,谁知若要那老太婆点头应诺有多难!”
伏在地上的张坊主听得身子一抖,把头垂得更低。
张昌仪笑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倒是记起来了,福奴倒是说得了一件稀奇物!
一只能斗败斗鸡王的雌鸡。
五郎若是上献此鸡,大家一个高兴,倒说不定就准了……”
听了张昌仪的话,张易之倒也想起张福此来所为何事。
便挑起眉笑道:“那只乌羽带来了?”
“是,”
张福忙抬起头陪着笑道:“奴只和那临淄郡王一提,他便立刻答应了,甚至还说不敢拿阿郎的钱。
只是奴怕损了阿郎的名头,还是使了钱与他的。”
张易之闻言点了点头,笑道:“还算李三郎晓事!
也罢,你且把那鸡带上来,让我看看这斗败公鸡的母鸡是个什么样子!”
张福松了口气,忙唤人抬了鸡笼上前。
自己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掀开那锦布:“阿郎请看,这便是乌……”
声音戛然而止,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看着笼中不知为何竟蜷作一团的黑鸡,一时忘了反应。
张易之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可起身凑近的张昌仪却看得分明。
“你好大的胆子!”
瞪着张福,他急唤道:“还不快开了笼子看看那鸡是死是活!”
听到笼中斗鸡已死,张易之脸色也是大变,指着张福恨声大骂:“好你个狗奴!
竟以死鸡与我,是咒我还是想要害煞我?左右,还不快将这狗奴拖下去重重打杀了!”
张福吓得肝胆俱裂,嘶声求饶,却到底被硬生生拖了下去。
听着堂下凄厉的哀求声,张昌仪皱起眉,想了一会儿突然转目看向张易之:“五郎,这事蹊跷,福奴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你看,会不会是……”
“你是说有人故意杀了这鸡?难道是那李隆基心存不愤?”
张易之沉下脸,似乎已经肯定了是谁在暗中做手脚。
张昌仪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是那李隆基。
福奴也说他很痛快就答应了,再说他就是心存不满,也不会敢于这么快就发作……五郎,看来咱们兄弟现在得罪的人太多了。
前几日,我那宅子被人乱写乱画还真不过是件小事了……”
张易之闻言,一声冷哼,却低吟出被人写于张昌仪墙上的那句诗:“一日丝能做几日络……那群狗贼,早晚收拾了他们!”
又道:“我派人去守在你处,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作崇!”
张昌仪挥挥衣袖,大笑道:“何用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