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抱着她,匆匆告辞:“失礼了,兄长。
改日隆基设酒赔罪。”
说罢,已急急抱着李元往外走,又回头叫道:“二郎!”
被他一叫,薛崇简才回了神,丢下酒杯,大步追了出去……
“三郎——”
没料到李隆基竟是说走就走,李重润跳起身,只来得及唤了一声,李氏兄妹早已下了台阶直往府外冲去。
“这……”
有些失措地低喃了一句,他摇头苦笑道:“不过一小儿便乱了他的心,这还能做什么大事啊……”
李重润还在感慨,李裹儿却已“腾”
地一下跳了起来。
恨声道:“我看李隆基分明就是借故而去!
不过是伤到手,哪里会是什么大伤了?偏就这样不顾而去,分明就是不给大哥你和姐姐的面子,不愿意与我讲和罢了!”
李重润抬眼看她,不以为然地摇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反是李仙蕙扶着腰走过去嗔道:“裹儿,你不要乱想了。
你也看到了,元元是真的伤了……”
“伤了伤了,她李元可真是有个好哥哥,不过是伤个手指也这样大惊小怪的……”
李裹儿冷哼一声,回头瞪着早就喝得满脸通红的武崇训,厉声喝道:“你喝够没有!
若是还醒着,就回去了……”
说着,便拂袖向外走去。
“裹儿……”
李仙蕙见唤不住李裹儿夫妇,只得低声一叹,身后武延基已经柔声相劝:“娘子,你莫要难过了,你也知道裹儿就是那样的性子。
或许再过几年懂事了也便知道你的苦心了……”
李仙蕙回眸一笑,轻轻握住武延基的手,在丈夫相扶下又坐于胡床上。
那头李重润也挥手斥退乐伎,回过头来叹道:“若真如裹儿所说,三郎是借故告退,那事情可就是不妙了。”
“此言何意?”
李仙蕙不解地低声相问。
李重润却是一叹,沉声道:“我不过是才起了个头,他便吓退,岂不是说三郎心中也惧那张氏兄弟?!”
听到李重润就这样把张氏兄弟之名说出,李仙蕙不由得神情一黯,垂下头去。
反是武延基点头道:“张氏兄弟现在权倾朝野,若是李隆基畏惧,倒也不奇怪。
只是,连被叫作‘阿瞒’的李隆基都这样畏惧,那怕是再没什么人敢于反抗了。”
“可恨!”
一拳击在案几上,李重润借着一股酒气怒喝道:“不过是祖母的面首,以色侍君的贱人罢了,居然也能高官厚禄,权倾朝野,这算什么世道?!
祖母真是……”
“大哥!”
李仙蕙厉声尖叫,虽然是阻止了李重润说出更严重的话来,却仍是脸色煞白。
武延基看了她的脸色,忙过去安抚,又命婢女扶着李仙蕙先行安歇,自己却是返身拉了李重润笑道:“兄长好不容易出宫,咱们不说别的,只饮酒一论岁月……”
说着,便唤上燕乐,举杯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