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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婠一被义父抱到怀里,便开始打哈欠,等出宫上了马车,一颠一颠得,她干脆睡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回了家。
醒来便在这张软绵绵香喷喷的大床上。
赵婠仔细地看床牙上精雕细刻的图案,确定有几朵开得极好地花儿,又有几个仙女在云里飞,再来几只猛兽于峭壁间奔跑。
她也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摸上去滑滑的凉凉的,挺舒服。
再看那轻飘飘的帐子,握在手里都舍不得放开来,还有这些温暖的被褥并柔软的靠枕,看着就值很多粮食。
赵婠用头蹭了又蹭,使劲吸吸鼻子,嗯……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心里高兴,便在床上可劲儿折腾。
一会儿在被子底下打两个滚;又把头藏在枕头下闭气,看自己能坚持多久;或者用手描着床牙上那些浮雕图画玩。
一时想起白绢并那枚玉片片,又慌慌寻找。
摸着贴肉的地方,白绢包着玉片片好好地吊在肚兜的带子上面,她这才放下心。
到底这些响动惊了人,赵婠听见有人在问:“婠小姐,可醒了?”
说话这人的嗓音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倒像是谁掐着了脖子不让大声,却又偏要大点声一般。
赵婠小心翼翼地把幔帐掀开,伸出小脑袋一看,吃了一惊,又愣了一愣,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天已经大亮了,房里满是阳光,洒在一件件透着典雅精致意味的家具上,也洒在床边这个穿着鸦青色长袍的小少年面上。
他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就连阳光照在上面,都不能让双颊增添一些暖色。
颜色深沉幽黯的长袍,挂在瘦削的身上,越发衬得他容色如雪如寒玉。
赵婠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自己那根散花针,冰冷,洁净。
小少年标枪一般直直地站着,回话时脸上神情木木的,只是眼睫毛微微颤了几颤,表示他到底还有几分生气。
他说:“小人是暗红,侯爷吩咐,以后由小人照顾婠小姐。”
赵婠呆呆地看着他,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暗红哥哥,你真好看。”
是的,赵婠见过的男性,老的、中年的、青年的、少的,包括儿童公子昭,暗红绝对是最漂亮的一个。
赵婠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望着眼前这张俊美甚于女子的面庞,艳羡之极地又一次大声说:“暗红哥哥,你真好看!”
暗红对赵婠的赞美无动于衷,走到床前,微微低下头问:“婠小姐,可要洗漱?”
赵婠点了点头,眼光随着暗红乱转,任由他把幔帐慢慢卷起,用碧绿的帐钩勾住。
他拿过整整齐齐叠放在一旁的衣裳,一件一件给赵婠穿好——雪白中衣、月白上襦、藕色下裙、藕色厚长袄,直接把赵婠裹成圆滚滚的肉包子。
当然不忘了给赵婠套上长达膝盖的厚袜,又穿上雪白的羊羔皮短靴,左靴面上绣着五只蝙蝠,像征“五福临门”
;右靴面上三头白羊,代表“三羊开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