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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空虚感甚至让她产生过“我到底是不是在这个世间存在过?”
的悲哀想法。
她不想也不敢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异样,再失忆也不会失得这样彻底完全吧!
周围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陌生得如同第一次亲见,仿佛她这个人就是凭空冒出来一样!
最令她害怕惶恐的是,对于想不起父母亲人、想不起同窗邻居、想不起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人与事,她除了深感无力与疲惫外,居然提不起一丝半点的兴趣!
似乎无所谓,似乎不在乎,似乎可有可无,她对那一切是如此的冷漠淡然。
这就是她愤慨的原因,白寂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所以,当面对一个可能很了解自己的梦中人……是的,因为他是梦里出现的人,她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笑起来,嘴角弯成优美的弧度,似乎了然她的忧伤与苦闷,又体贴她小小的骄傲和自矜:“偊卿……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要么叫我白寂偊,要么叫阿偊,搞得我好像你的臣子。”
白寂偊咕哝,不满的抗议,“怎么个特别?”
“能在梦里见到吾,还不够特别?凡尘之人唯卿一人矣。”
他笑吟吟看白寂偊,手指抚mo跳在他身上的鸟儿。
如青葱白玉般的修长手指,白寂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鸡爪子,将手悄悄握成拳,叹了一声,盘膝坐了下来,作洗耳恭听状。
“卿聪慧过人,过目过耳皆不忘。
以前卿每逢考较功课,总是用一夜功夫便上考场,无往而不利。”
他微笑着摇头,似乎不赞成这种作法,但又无可奈何。
唔,记忆力很好,平时不爱学习,临时抱佛脚型!
佛脚?佛?没时间细究……管它去。
他笑了两声,又说:“偊卿筋脉奇特,既练不得内力也修不得法术,但意念力异常博大。
只是吾并不知卿是否曾练就秘法……”
“给我好好说话!
呃……呃,对不起,你继续吧!”
白寂偊微侧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面红耳赤模样,刚才……那声狮子吼,是不是唐突了佳人?!
怎么也叫他同化了去?!
白寂偊猛然惊觉,他似乎有种惊人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便信他学他。
咦,等等,刚才说什么内力,秘法?!
不明白便当请教:“内力我好像懂得,只是这秘法是什么意思?”
“喔,吾忘矣,尘世之人称秘法为秘术,乃是身有法脉之人,以咒术法符法阵灵物等等为辅助,引动天地之力量为己所用。”
他同情地望一眼白寂偊,似乎在说——连这个你都不记得了啊真可怜,“卿梦醒后可观《秘术概论》一书,这世间家庭几乎都有的。”
原来是大众常识,失忆人脸色黯淡,继而又振作精神,没关系看回来就行了,刚待发问,心里忽然跳出一个词——异能力,这又是什么?头有些晕眩,想不出,扔掉!
镜子里的绝世美男子轻垂首,让青丝遮住面目,微掩的眼帘挡住了彩瞳绝世的风华,也遮盖住那莫测迷离的情绪。
唯有镜面似乎感应到他波动的心绪,如水纹般泛起阵阵涟漪,他便在水中轻轻晃动,越发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