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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溶衡也伸出手,轻轻握上去。
虽然如同姜元煊的柔荑一样有特属于少女的柔软,但白寂偊的手,显然瘦小许多,骨节稍稍有些凸起,他心下不由怜惜:“你受苦了!
放心,联盟和家族会照顾好你的。”
白寂偊笑了笑,松了手却往那些坐着的官员走去,一个接一个伸出手来握,嘴里说着,我是白寂偊,多谢拨冗来看之类的客气话。
那些官员们反倒被她弄得不自在,居然也一个接一个报上自家名字。
在这神情自若的小姑娘面前,似乎任何尊卑都成了摆设,大屋里只有两种人——主人,以及客人。
归海溶衡笑吟吟看着白寂偊瘦骨伶仃的背影,心道,元煊说得果然没错,这小姑娘一点儿也不愿意人家看轻了她,好在自己还是决定亲自来了,否则只怕说不动她。
白泽家虽说根基全损,却容不得人小视,这件事她到底肯不肯去做?父亲大人吩咐一定要把她带回永安,如果她不愿意……说不得只有用些手段了!
眼看白寂偊已经“接见”
完了那些官员,归海溶衡刚要说话,不妨她又对门边招手。
归海溶衡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俊秀机灵的小男孩子,小脸微红,正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一碰上自己眼神就慌得垂下头去。
归海溶衡在这孩子的眼睛中见到自己很熟悉的眼神,轻轻笑起来。
而这时,白寂偊已经拉着白寓翛,无视叔叔杀鸡抹脖子般的神色,站在了他面前。
“阿翛,这是溶衡哥哥,问个好罢。”
白寂偊柔声对小堂弟说话,手底下却掐了他一把,看不得这小样。
白寓翛疼得一眦牙,又连忙整束衣冠,对归海溶衡鞠了一躬道:“见过溶衡少君……哥哥。”
那“哥哥”
二字本来喊不出口,抬起头看见归海溶衡笑意吟吟带着鼓励的眼神,心头一热便脱口而出。
白宁恺再呆不住,赶忙上前道:“小儿不识礼数,少君还请见谅,见谅……”
“宁恺世叔请不必如此拘礼!”
归海溶衡急忙说道,“小侄很高兴世弟能唤小侄一声哥哥,小侄虽有个妹妹,但从来都是直呼小侄名讳,这声哥哥让小侄很是心喜受用。”
这番说话不禁让白宁恺暗赞,那些个官员更是上来说笑,一时间,大屋里好不热闹,之前的拘束场面一扫而空,他们好像和白宁恺认识了几辈子,互相称兄道弟起来。
这人真会说话!
白寂偊腹诽,这都祭出亲情牌了,不定让自己去干什么呢?!
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大屋里又分宾主落坐,白宁恺再不济那也是曾经的皇室遗脉、世家嫡系,自然而然坐了主位,神情也自如起来,攀谈了几句后,便说到了正题。
白宁恺欠了欠身:“多劳总执政官大人记挂,宁恺一家生活无忧。
如今家兄虽蒙难,但宁恺定会将寂偊侄女抚养长大,绝不辜负少君当日救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