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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莲池虽在外山,但因山势的关系,离中庭反倒近些。
只不过要搭着小舟过去。
听说我要乘舟到亭上,温玉渲甚殷勤过来嘱咐我:
“近来山上并不平静,你若过去切记莫要踏出亭外山道上。”
我问为什么。
温玉渲道:“开山的祖师曾在山上布下结界,寻常的妖魔进不得。
亭外山道已在结界之外。”
难怪那日的坛妖只敢徘徊在天门之外。
我实心实意对温玉渲道:“谢谢师兄。”
我原要自己撑着小舟过去,温玉渲二话不说便给我打开了浆。
晚饭的钟点刚过,天未曾完全暗下去,凉风习习。
我抱着阿寒,阿寒抱着那个梨埙,旁边歇着个入夜可照亮的小灯笼。
流水滑动的声音在耳边悠然划过。
划桨的温玉渲突问我:“你……是不是很喜欢二师兄?”
我一愣,有些应对不及,而后很快故作淡定,睁眼说瞎话。
“啊,是这样的,我很感激二师兄。”
温玉渲静默了一下,似思量了下措辞才开口,语气含蓄得不得了:“你也知道,二师兄这个人,比较难亲近。”
“……他一向如此。
便是近年偶尔随他一起外出斩妖除魔,其他同道的师姐妹对二师兄表示好感的不知道有多少,但二师兄一应不假辞色。”
“昆仑山的那二位师妹也是如此。
此次千里迢迢而来,多少也是有些心冷。”
虽然我之前也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但见天儿看这姐妹俩与司檀那婆娘绊嘴打架,也没那份闲情了。
我佯作不经意:“二师兄对六师姐不是很不错么?”
温玉渲一顿,才点点头道:“二师兄对师们的姐妹一向很好。”
一向?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位三师姐。
我沾了儿子的光,虽可以出入帝君的那处院子,但内庭其它地方依旧有层层守卫,不可擅闯的。
因此自做了那个梦,哪怕我心中好奇得抓心挠肺,也只能望城空叹,没法过去印证。
帝君为人冷淡,温玉渲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
我内心其实忐忑,偏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上了河岸,还故作潇洒地对他说,你放心罢,我只不过因为二师兄生日那天没有到场很是歉疚,想把那天没有做好的事做完而以;这便是我的心意,二师兄若不来,也是没关系的。
于是温玉渲勉强笑笑,将小船拴好,又细声嘱咐了几句,御剑走了。
这一晚,我从金乌西沉等至月上中宵,倚着亭栏数着池中荷瓣一片二片至无数片,阿寒在我怀里睡了醒,醒了睡,帝君却一直没有来。
我很是情伤。
连雷公雨婆也不帮我,明明瞅着要下雨,后面却半点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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