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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视线扫及繁素,芸楚慢慢走到她的旁边,“姐姐身子大好了么?”
那样的纯挚与诚恳,让繁锦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繁素低下头去,“回娘娘的话,身子好多了。”
“嗯。”
芸楚又看了她们两眼,像是略有所思一般,突然跨上前一步俯下身子,“皇上,臣妾求一个情如何?”
景杞微微眯起眼睛,“爱妃尽管说。”
那样中无意表现出来的恩爱场面,不知为什么竟让繁锦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她刚要别过头去,却听芸楚向景杞恳求道,“繁素姐姐新丧夫君,宫外又再没有一个亲人,不如等她料理完安园公后事之后,长久的在宫里住下好不好?”
这话说完,众人均是一愣。
繁锦不敢置信的看向芸楚,却见她一脸笑意,一双瞳眸熠熠生辉的泛着波光,认真的看向景杞。
景杞微微别头,将视线转到繁锦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又看向芸楚。
“安园夫人虽是皇亲,但并不是后宫人氏。
我夏唐皇宫也没有将皇亲安排至宫中常住的道理,”
景杞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文册,“所以,此事不合规矩。”
“皇上!”
芸楚竟然跪了下来,“姐姐好可怜的……又是皇后的近亲,在外面无依无靠是一个人,这些规矩,难道都打破不得吗?”
“再说了,规矩就是人定的啊。”
芸楚再次叩头,“王家以前对安家有愧,这安园公也是王家出来的人,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样算来,安园夫人也算是自我王家出来的。
她如今遭受大变,我王家如何能袖手旁观?”
“皇后,你说呢?”
景杞微微拧眉,突然看向一旁的繁锦,繁锦尚在震惊之中,只觉得这王芸楚今日的反应异乎寻常,自己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之处。
还未开口,景杞便摆摆手,“此事再议,安园夫人,你先出宫将安园公的后事办了,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可到玉鸾殿与皇后说。
事情已发展致此,还请节哀顺变才是。”
走在回玉鸾殿的路上,繁锦与繁素均是一声不吭,繁素脸色黯然,显然是身体未愈才致。
而繁锦则是眉头紧锁,关于王芸楚的种种,在她脑子里形成一种复杂的影像,自从那日她的致歉开始,王芸楚似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她与自己是不冷不淡,各有仇恨但都埋在心里。
可是现在呢,仿佛一夜之间就转了个性子,对自己家人突如其来的好,好的莫名其妙但还让人说不出差池之处,事出有因,这样种种的奇怪都是以愧疚为名。
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