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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气呼呼的,三两口拔完了小半碗米饭,我在旁边给他夹了些清淡的小菜,他都如数吃了,我盛了汤,他也一口气喝光了,然后瞪着眼睛看我,“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我抽了纸巾帮他擦干净短须上的汤汁,然后推他回房间,“您需要什么就叫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他用力拍上自己的房门一声咆哮,“滚!”
我如他所愿滚了,到了十点,我准时放了热水,扶他去泡澡,见他气鼓鼓的不愿意搭理我,我帮他揉了太冲穴散气,谁让我惹他生气呢?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没再拒绝,也没再喊叫让我滚开了,看来太冲穴果然是散气。
不过想起我之前经常帮十三按摩次穴位,现在不知他身在何方,更可悲的是,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我的一场春梦,不免黯然神伤。
做饭的小李对我伸伸舌头,“你好大的胆子,不怕被开除吗?”
“胆子小完不成老爷子的任务,更会被老爷子开除,再说,我原本也没打算长干。”
她对我伸伸大拇指跑了。
隔天早起,早餐时,我预先站在他身后,一旦他不配合,我就故技重施。
还好,他乖乖的用了早餐。
康复锻炼时,他又怠工了,练了不到两趟就不干了,坐回轮椅上发呆。
我起先以为他累了想休息一下,结果见他没有再练习的意思,只好再跟他商量,“您现在应该已经休息够了,我们再练习一会儿吧。”
见她不吭声,便以为他默认了,上前去搀扶他,谁知他忽然出手推了我一个趔趄,他的轮椅也由于惯性,倒退撞上了墙壁。
我忍气忍痛推回了他的轮椅,再次搀扶他,这次他没再袭击我,可是他全身放松瘫坐在轮椅上不理我,我一搀再搀,他始终犹如一滩泥,我也犯了牛脾气,把他的一只胳膊绕在脖子上,一咬牙站了起来,可是他一米八几的个子,我一米六几,他不配合,我根本没法子使他站立,他坏心肠的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我一下子仆倒在地,他的整个重量重重的砸在我的身上,幸亏木地板上垫了厚厚的垫子,不然我非得让他压死不可。
不过我还是够呛,他依然砸的我眼冒金星,头脑晕眩。
好在他良心发现,自己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我慢慢爬起来,去搀扶躺在旁边的那个家伙,疼痛与伤心的泪水一并流淌。
或许是因我的泪水,他没再跟我作对,接下来的中餐晚餐也没跟我闹妖。
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我不干了,工钱我不要了,债务我慢慢再还他们。
晚上服侍他睡觉之时告诉了他我的决定。
他对我的话未可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