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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这两个字是怀瑜心中不能触及隐痛,怀瑜曾经满怀希望寄托在那一跟拇指粗的山参身上,并为此压上了最后家底与自己人生,结果却是家破人亡代价。
怀瑜心头震惊莫名,沉寂心头疑惑瞬间放大数千倍,似乎那个久悬不决答案即将呼之欲出,却又不能置信。
记得当初父亲元气大伤,性命垂危,母亲白氏好容易请了一位擅长金针老中医,他言道,三老爷身子拖垮了,需要一根野山参固本培元,他才能下针施救。
母亲倾尽家财凑了五百银子,又跟童老虎打了三百两欠条方才换回来一根拇指粗细人参,结果父亲吃下犹如喝凉水,毫无功效,不等一声施针一命而亡。
难道?
怀瑜不由银牙暗咬,眼下童老虎已经在泡制假药,那么父亲当日很可能是就是耽搁在这跟假山参上头。
怀瑜心中怒火即将炸裂:“人参?他用什么冒充人参?”
甘草道:“用园参冒充山参,摸样差不多,功效差之千里。
再用桔梗炮制冒充下等人参,下等人参都是穷人为了救命购买,谁人识得真假,吃死了也是白死,谁让你买不起几百几千两银子山参呢!”
怀瑜闻言如坠冰窟,心里怒火却是熊熊燃烧起来,怀瑜眼眸冷飕飕的瞪着甘草,怪不得前生甘草曾经说过,只要自己帮助他们祖孙返乡定居,她就告诉自己父亲冤枉。
当初怀瑜只是想到官仓失火官司上头,竟然没有怀疑道那跟救命人参出了问题!
冲动之下,怀瑜紧紧抓住甘草:“你说,他一直这么干?难道药行没有真正山参?”
甘草摇头:“当然哟真正山参,但是要看买家是谁,若是官老爷或者是黑白两道惹不起人物,当然就是货真价实呢,倘若是平民百姓窝囊无能之辈,就只配吃园参桔梗了。”
怀瑜一阵头晕眼花,原来不光是祖父死的蹊跷,就连父亲也是童老虎害死。
童老虎,已经骗取我们全部家财,竟然还要置我全家于死地,豺狼虎豹也不过如斯!
甘草兀自絮絮叨叨说着童老虎其他恶行,忽见怀瑜愣愣的半天不答腔,入定一般,顿生惊诧:“四姑娘?你?不爱听?”
怀瑜颤抖着松开拳头,慢慢捶捶额头:“没有,我忽然间觉得眼睛不舒服,闭目养养神而已。”
怀瑜眼睛受伤甘草知晓,因道:“事情说定,我就不打扰了,希望四姑娘谨记我们约定。”
怀瑜很干脆举起右手:“只要你祖父依约而行,将这些年童老虎造假之事在我祖父面前和盘托出,我必定不会食言,否则天厌地弃,不得善终。”
甘草一愣,同时举手:“我甘草若辜负四姑奶信任,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烂心烂肝烂肚肠!”
福儿守着包厢门,闻言一哂:“耶,赖皮,发誓要说死才行!”
福儿方才十岁婴儿肥奶声奶气,话语有说的新鲜,怀瑜心情悲愤之极也不由嘴角扯了扯。
甘草气极拱手作别,笑吟吟一捏福儿嘟嘟脸:“要不,你也试试?”
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