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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了一会,似笑非笑地看向李闻虞:“你的东西?”
李闻虞知道这人又没打好算盘:“难不成是你的?”
说着便从他手心里去拿,但裴新很快合拢了手,他只摸到对方温热的手指。
李闻虞触电一般快速收回手,冷冰冰地睨着他:“什么意思?”
裴新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意思,我帮你把东西抢回来,你不跟我说谢谢?”
李闻虞又不吭声了。
于是裴新又继续说:“刚刚那货真是你表弟啊,长得也不像啊。”
李闻虞这人一看就精雕细琢的,说不出锋利还是清秀,虽然冷,但总归是漂亮的。
刚刚那个东西,长得就讨人厌的模样,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家人。
李闻虞闭了闭眼没接他的话,言简意赅:“还给我。”
裴新知道让这人跟自己道谢估计比登天还难,只好退而求其次,闲散地笑了下:“你亲我一下,我还你。”
谁料李闻虞反而反应更大了,一双微红的狐狸眼瞪大,又露出了那个看精神病似的表情。
裴新被这熟悉的表情扫了兴致,也慢慢敛了笑容,又恢复了一张冷漠锐气的脸。
本想把东西直接扔过去走人,但想到这是个易碎物件,于是往人手里一塞,嘲讽道:“装出那么大反应给谁看,你以为你初吻呢?”
李闻虞的手很冰,还残留着一点水渍,裴新很轻佻地捏了一把,但只捏到薄皮包着的骨头。
太瘦。
佛牌温热,连带着缠在上面的红绳也是热的,李闻虞紧紧攥在手心,眼眶里居然氤氲了一片水汽。
裴新心里一怔,他除了在两人第一晚见过李闻虞流眼泪,其它时候这人几乎是怎么都不肯哭的。
他想起季贺那张不顺眼的脸,心里烧起一丈无名火,但又觉得李闻虞被这种人弄得流眼泪实在太没出息。
半晌才冷淡地开口:“诶,谁以后欺负你跟我说。”
李闻虞动作缓慢地将佛牌放进口袋,才发出一声冷笑,口气十分讽刺:“难道欺负我最多的人不是你吗?”
裴新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了唇:“说对了,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
李闻虞又是一声冷笑:“裴新,你说过的,一个月,还有两天就一个月了。”
李闻虞今早出门时撕了攒下的一把日历,他这段时间简直是一分一秒地数过来的。
这话在裴新脑子转了一圈他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半眯着眼沉着嗓子:“我说过,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