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依旧冷淡,仿佛谈论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话中更带着理直气壮的硬气。
可王家若没有确定齐萧愿娶凌云郡主,王家又怎会不余遗力的处处相帮,若她没记错,河间王妃三个月前曾说过,齐萧的二字王爵位得益于王家大力相挺。
如今齐萧已是威名赫赫的襄武王,却一句没有允娶凌云郡主的话,就想将此事作揭过不提,这岂不是过河拆桥!
?
一念转到这里,张曦君不知是为齐萧如此算计而震惊,还是为他颠覆她以往的认知而惊讶,心下思绪就这样毫无掩饰的露在脸上。
齐萧一眼看出张曦君心中所想,眉头微蹙了蹙,手臂紧紧一勒,满意听到张曦君猝不及防的一声闷哼,随即心念一转,放下的手忽然捋过张曦君右鬓的黑发,然后感秀发如丝,似有爱不释手的轻抚着,深邃的眸子也牢牢盯锁过去,缓缓道:“既然有人提议立你为侧妃,还是皇后和长公主所议,这样难得的请立机会,我自然不能错过。”
言外之意,就是因为不能错过此次请立机会,他才会应允皇后和长公主提议,并让世人对大婚一事有所误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侧妃之位锦上添花。
张曦君大震,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
齐萧一向寒栗的眸子,有灼灼的光亮闪烁着,他看见空气中有暧昧的气息在弥漫,再看张曦君一脸惊色,只道她是受宠若惊,心里瞬时燃起了一团火,不由分说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朝通梁而下的紫绡帷幔后走去。
张曦君不妨被齐萧一把抱入怀中,惊呼一声,一头散发飞舞,沐浴后穿的薄衫衣襟一滑,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齐萧先前便注意到这一身隐隐可见肌理的宽袖长衫,现在却不想它是如此的单薄,一诧之后,目光霎时变得越发灼热而肆无忌惮。
张曦君饶是对男女情事再懵懂,如此情境也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惶急的连忙抓住衣襟挡在胸前。
齐萧见了喉头发出低沉的笑声,“难道还能遮一辈子不成?”
说罢至卧床前,将人轻放上床。
张曦君闻言一怔,但见齐萧解开重铠,忙回笼心神,急中生智道:“不论将……王爷应承娶凌云郡主了没,王爷此举都无疑掴了凌云郡主及王家一耳光,甚至……”
话没说完,陡见齐萧目光冷了下来,她话一顿,抓着衣襟的手一紧,便毫不退缩的迎上目光,道:“还得罪了皇后和二皇子,所以王爷此刻与其有闲心风花雪月,不如多想一想如何转圜之后的事。”
一语毕,果不其然看见齐萧面沉似水,目光又如三年前在秦园的那次一样,深沉的慑人,不过少了隐含的杀机。
同时,二皇子与大皇子的夺嫡之争,世人几乎多有所闻,她自能道出此番话来,齐萧自也不会对她如三年前的那次一样。
张曦君如此想着,又想他们的命运到底绑在一起,既然他们关系已变得不同三年前,那么她就必须去适应如今的改变,于是又补充一言道:“还望王爷小心。”
语罢,趁着齐萧深思之际,赶紧下床唤阿杏为齐萧准备汤水沐浴。
阿杏得令,步入内室,打破一室暧昧。
齐萧许是穿了一日的重铠,一身热汗难受,也或许是见张曦君一心为他,并未阻止这番安排,更甚临去沐浴前一扫方才的厉色相对,蕴含些许安慰道:“此事无碍,你无须担心,安心去睡吧。”
说罢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