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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允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你看不惯也好,打抱不平也行,你影响不了我,知道吗?”
一个人的容忍是以善良作为基石的,而她与言若海,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那种仰视的姿态,决定了她的愿赌服输。
要怨谁呢?
到头来,还不是自己。
她说这些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舒允文听?一开始就不平等,所以他的苦心,他的一心一意,他的万般忍耐,她都看在眼里。
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没有公平可言的。
你要去怨谁?你要去恨谁?你连哀求对方恨你,对方都不屑。
舒允文颓然想到这些,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丧失了。
他的那点小心思,连挑拨都那么无力。
“小北,你的那点良善终有一天会害了你。”
人心险恶,人如蝼蚁,她不是不知。
可是,她就是这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不嗔不怒,让你恨不起来,让你硬不起心肠,更让你放不下。
“姜敏娜说你是言若海的死穴,拿住了你,就可以救我父亲。
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他年纪那么大了,真的让他进监狱,跟要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我不稀罕DH,可是我不能看着他死。”
他深吸一口气,放任自己的身体深陷在沙发里,“可是小北,我不想求你,我开不了口。”
所以,他把她带到这里,倘若不是朱小北,他或许还有办法。
可是,不行,对着朱小北,他说不出那些请求的话来,他甚至都无法开口说,小北,看在我们的情分上,让言若海手下留情。
他说不出口,见着朱小北从车站下来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废了。
他不得不承认,与其说是拿她要挟言若海,不如说他心里存着的最大的心思不过就是再见她一面。
他是真的想带她走。
他也明白,他对言若海的恨,其实不是承袭于他的父亲,而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
得不到,又放不下。
与其说是要挟,不如说是一场他开了局又无法继续的报复。
父辈的恩怨,商场的尔虞我诈,他是从骨子里的排斥和抗拒。
他的父亲让他回来,用一种他完全无法接受的方式,粗暴直接。
那纸退学通知书彻底断了他的梦想。
“学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你是我舒弭的儿子,不是什么艺术家。”
当年他父亲的话就这么冷冰冰地落下。
一张机票扔在他的面前,他第一次感知到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报复他。
滥交、挥霍,把二世祖的模样学了十足十,却在朱小北的面前彻底坦露心房。
他是真的喜欢她,带着一种情窦初开的莽撞和率真。
他冷眼看着他的父亲频繁地更换着女人,他的母亲用一种超乎他想象的隐忍在维系着其实一点温暖都没有的婚姻。
他也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他可以做任何人,但绝对不会做第二个舒弭。
他鄙视他,顺带鄙视他的财富,他恨他,顺带恨着他做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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