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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成就了多少女子的灿烂与辉煌,便埋葬了多少女子灿烂如花的青春和生命。
她们是宫女,注定是陪衬,是附属,甚至是牺牲品。
如果,她真的能够力挽狂澜,又何尝想要看她去死。
只是,她真的没法……
可艾月的目光却冷了,她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笑得诡异。
“你说你无能为力,不,不会的——景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缓缓地走到她身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那日的午后,我全都看见了……”
那日?午后……
景宁怔怔地转过头,目光离乱而复杂。
她都看到了什么?难道说……
一刹那,她的心顿时慌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让她看见?
她暗自懊恼,悔恨自己竟如此疏忽。
性命攸关,却是未多加留意。
“天可怜见,景宁,你是多么的幸运,要知道,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恩赏,”
艾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眼中,是不够一切的疯狂,“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你既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如何不能够拉我一把……”
平贵人
早春的午后,是微凉的。
闲来无事,董福兮坐在梳妆镜前,摆弄着前个儿才赏赐的碧玉手串。
方才,她才知道,长春宫那边的平贵人重病不治,拖到今日,也就是几天的事儿了。
端起那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她拿着杯盖,撇沫,然后轻启红唇,抿了一口。
后妃用度奢华,虽不算极致,却也荣享人间最无尚的尊贵。
只是同种材质,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
就比如,此刻正缠绵病榻的平贵人,鄂卓氏慧宜。
她不记得,自己究竟多久没有叫过那个名字,是从她先一步晋封为平贵人,还是她们第一次互相算计。
她只记得,那一年的春天,就如现在一样料峭。
那一年,她知道了什么是后宫,知道了什么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是从那时起,她们不再是金兰姐妹,以至在往后五年的后宫沉浮中,她们形同陌路,甚至互为仇敌。
可如今,她却要死了,董福兮的心里,似乎失掉了什么。
从延洪殿这边,可以望见跨院那边的长春宫。
朝岚夕曛中,原来那个繁华荣盛的绥寿殿,早已不复往昔,以至于,原来那棵葱茏的榕树如今也变得破落凋败。
大约物是人非,便是这个道理。
得宠时,百般好,就连那院中的红花绿草都是喜气张扬的,可一旦失了宠,便是万般凋零,就连草木都行将败落。
“主子,可要去绥寿殿一趟……”
景宁向来最知道她的心思,此刻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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